“你倒是心宽。”林壁堂低语道:“很是舍得,不怕我叫你找不着了。”
久安微微蹭了蹭林壁堂的颈间,“我知道你总在那儿等我的。”
林壁堂叹息着收紧了双臂,瞥了一眼久安,苦乐参半地一笑,“脑子比从前好使了。”
久安也抱紧了林壁堂,闷闷道:“我从前很笨?”
“可不是么?”林壁堂眼神一远,仿佛能透过层层叠叠的遮挡,望到多年前的时光。
“是么……”久安含糊嘟囔着,“那壁堂还愿意喜欢,可真是个善心的好人。”
帐中静悄悄地,良久,林壁堂轻拍着久安的后背,“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无人回应,唯有久安浅浅的吐吐息。
“四宝,这该如何是好。”林壁堂继续说道。
久安睡着了,许是太累,几乎有些沉,抱着林壁堂腰际的手渐渐地滑了下去。
“再不回去,林家便真要大乱了。”林壁堂低低地轻语。
东营,静谧的营帐。
修长有力的手指四张在长长的通铺上,指尖微动。
袁峥于此间独坐,手边有一包不大不小的深紫绸布,里面裹着数十块的零碎鸡血石——是他自己一块一块捡回来的。
“袁将军在自己帐子里待的时日恐怕还不及在此处的一般吧。”季川西站在帐门口,淡淡叹息着说道。
袁峥并不动,抬手一指,“坐罢。”
季川西往里走了,在一张座椅前坐下,带着关切道:“我看七爷未必有心思听我说话,累了一宿,不如歇息歇息。”
袁峥道:“说。”
季川西见袁峥坚持,微微颔首道:“我暗中查了这几日,赵将军生前派出去的探子果然一个不留,连尸首都找不着。”
袁峥垂目,沉吟道:“霍骁的手段素来干净。”
季川西担忧地斟酌着问:“那……他会不会也知晓咱们与此事也有干系。”
袁峥放出一点目光在季川西的脸上,“我今日试了试他,他倒是与从前无异,对我还很顾念情分,想来一时还猜不到咱们头上。”
季川西紧跟着问:“七爷如何试的霍帅?”
袁峥站了起来,“这个无关紧要,但凡他对我不存戒心,便对你我日后大大得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