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避嫌,想必这次科考不是我作为主考官,如此我正好可以辅导你一二。今日我就先住下,明日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林致远原本听了长公主的话,正思考着怎么拒绝,结果温览就递来了台阶。
“如此就多谢先生。”
林致远笑得一脸乖巧地站在温览身边,惹得温览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林致远撇了撇嘴,却没有拍开温览的手。
没一会儿,温览就松开了手,只是少年的皮肤太过苍白娇嫩,脸上俨然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红痕。
温览看着捏出的红痕,心疼地蹙了蹙眉,嘴上却喃喃的抱怨,“脸皮这么薄,以后入了朝堂还不被人欺负死了。”
林致远扬了扬头,骄傲的像一只小孔雀一样,“才不会呢,先生多心了。”
温览看着林致远晃了晃神,就好像有什么变了。
原先那只装得像鹌鹑一样的小懒猫终是长成了一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
思及自己过往的艰辛,温览淡淡的叹了口气。
他们师徒两个何其相似,他多年孤苦瘦弱,而致远自小体弱多病,但这都没磨灭掉他们骨子里的坚韧。
多年以来,时光变迁,他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稚嫩又坚定,内心仿佛永远燃着纯粹地烈阳。
只是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他曾被权贵磋磨了岁月,压弯了脊梁,也曾日夜操劳着,煎熬着,尽心尽力地求一个没有答案的公道,九死不悔。
但他的致远如今还没有步入吃人的官场,他的学生依旧干净纯粹,而未来也会如此。
送走了长公主,林致远看着愣神的温览,缓缓的摇了摇他的胳膊,亮晶晶的眸子泛着淡淡的担忧。
“先生。”
温览瞧了瞧秦王,又看了看致远,随即勾起一抹浅笑,“无事,就是想起你以前求知旺盛,把我弄得好久都没有休息好。本想着日后就换个法子教你,没想到办法没想出来,如今我竟要上赶着重蹈覆辙。”
林致远鼓起了小脸,闷闷地道,“先生嫌弃我。”
秦王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绿茶,后悔之前怎么就帮他防了那么久的饿狼。
这饿狼对上绿茶,还不知谁更胜一筹?
温览被林致远逗笑,蓦地敲了一个他的额头,轻笑道,“是啊,怎么就把你养得如此不讨喜?”
林致远的目光更加幽怨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约是家学渊源。”
话音刚落,林致远就跑远了,徒留温览在原地骂他小兔崽子。
晚间,林致远支使着林强析木收拾东西,就连隐在暗处的秦一林初也被抓了壮丁。
一群人忙的不可开交,甚至忽略了屋外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