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没想到他纠结的竟是这个:“不是啊,我刚刚还想和你说呢,多亏了你给的符篆,不然这次我又凉了。”

江随舟低头盯着她,道:“既然管用,为什么还会生死一线?”

韩岁岁脸一红:“我对敌经验太少,那人速度又太快,符篆根本没扔到他身上。”

她扯了扯江随舟袖子,环顾了一圈,做贼一样悄声道:“你之前在我胳膊上画的那道字诀,是不是它救了我一命?当时我感觉胳膊上烫了一下,灵光一闪,才打赢了那个人。”

她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字诀有这样的功效,那她让江随舟在身上多画几道,岂不是等于有免死金牌了?

江随舟任由她扯着袖子,道:“并不是字诀,那只是一个破障诀,因为字诀为我所画,所以我对它有一些微弱的感应,若你身死,字诀便会消失,并不能保你不死。”

韩岁岁:……?

“可是我明明……”

江随舟:“是你的天赋,或者说身体的本能,”他看了眼她现在的幻象,补充了一句:“以及神魂的本能。”

韩岁岁明白过来,一时说不清是沮丧的多,还是茫然的多。

微风吹过,医馆后院的防风法罩已破,风沙中掺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一齐盖了过来。

江随舟抬抬袖子,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脖子挡住,道:“接下来暂时没事了,你先休息一天,剩下的事我再寻你说。”

他说完便要转身。

韩岁岁跟在后面问:“战事结束了,安城也保住了,幻境不应该已经破掉了吗?”

江随舟叹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气也随着这口气散掉了,他站定,温声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夫人之前带兵,原本是受了埋伏,后来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三倍于己方的风羽部大军剿灭干净,又率军杀了回来夺回安城,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

但风羽部一部之力,却还有十万大军陈兵待发,后面少则还会有一战。”

他往韩岁岁身上虚虚一拂,把她身上的袍子和血迹清理干净,道:“今天不会有事的,先回去休息。”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短,有人来寻江随舟,躬身道:“应管事……”

韩岁岁立即道:“那我先回去了。”

之后事情果然如江随舟所言,城中安然一天之后,再次爆发了巷战。

韩岁岁仍如之前一样与医馆众人呆在一起,局势比之前更加危急,她却丝毫没受到波及。

一问才知,原来医馆附近加派了许多人手,这一片作战的中心区域也放在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