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记下那几处亮光,点上烛火读来,却依旧不能连贯成句。
“唔……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你们看,这是郗恢圈出的部分,若是这样解密,那至少这几个字应当连贯成句……”
萧瑜呢喃道,拿着那信纸仔细打量,拿起另一封没有笔迹的书信,两张信纸重叠后,前一封书信上勾画的圈迹,一一对应上了文字。
冬儿忙拿笔勾画,一一对应后来看,却不由得面色逐渐凝重,将那信纸交给萧琳由他来读。
“恩师在上,今陛下杀心深重,吾父子二人朝不保夕,薛承容步步紧逼无人相求,乃有一秘密相告,当年陛下萧竞权鸠杀先皇改诏篡位,得国不正,后衡阳王背疮发作,御赐梅花膏亦藏有剧毒,以致衡阳王暴毙而亡,若吾父子身故,恩师勿要冲动,理应保全自身,谨守此秘,不必为吾家人诉情,便踩吾父子坟土立身,吾亦可心安,万万保重……”
明明已是深春时节,读罢此语,几人如坠冰窟一般,周身发寒。
更为惊诧错愕的,自然是萧琳与萧瑜。
当日曾由白云寺支持口中得知,昔年斡卓国的银筑将军流落中原,曾投奔身上一样有西域异族血脉的纪王萧平弢,还告知了萧平弢一件足以动摇萧竞权皇位的惊天秘密。
当日萧琳曾问萧瑜是否梅妃得知此事,自己入宫时也乘无人之时询问,可是此事梅妃并不知晓,便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命人追查当年银筑将军行踪,无果后便暂时搁置。
却不想这个线索重回视线,竟然伴随着如此撼天动地的答案。
萧瑜反复看了好几遍,才不解地开口,问道:“二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当年父皇还有这样的事……我年纪小,甚至都不曾见过衡阳王,你可知道些什么?”
衡阳王萧竞梁为先朝大皇子,亦是当时太子,本稳坐东宫之位,乃是后继王位的不二之选,却不料又萧竞权后起之秀,平地青云,一步步争了先皇的宠爱,威胁太子之位,两人曾有过不少明争暗斗。
先皇自一场意外落马后重伤不治,弥留之际立下退位诏书,传位萧竞权,封萧竞梁为衡阳王,萧竞梁前往封地后郁郁寡欢,背上生了毒疮,加之心情郁结,在赴京祝寿的途中病故身亡。
如今,从纪王和萧岭所言的秘密来看,当年先皇之死另有隐情,很有可能是被萧竞权毒杀,又篡改诏书,将本应传给萧竞梁的王位偷走,再一步步设计诛杀衡阳王……
“或许是我二人当日不敢想的太多,唉,所谓能颠覆皇权的秘密,似乎也就只有得国不正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