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就是冬儿在门边站着发呆的时候呀。”萧瑜盯着她桃红泛起的面颊说。
他托起冬儿的面颊,替她拂去鼻尖上细小冰晶融化后留下的水珠。
萧瑜问道:“我听到冬儿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话,但是没有听得太清,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今我们这样相亲,无话不谈,你不会隐瞒我吧?”
“不会,不会的,就是自言自语,奴婢没事干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萧瑜挑眉问道:“是真的吗?我听说小娘子若是骗人,可是会变得又丑又老的。”
那些话无非是“殿下快回来吧”,“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些可不能告诉萧瑜,冬儿搪塞过去,也不好再气他离开一事。
“冬儿放心吧,”萧瑜握住她有些被冻红的手小心揉搓焐热,“我是先探明了父皇的行踪,然后才离开的,不会出事。”
前世的记忆清晰在目,萧瑜记得这天父皇回来到宜兰园看那株南方进贡的梅花树,还会让李素假借太后之名来看望自己。
萧竞权爱梅妃,却恨班兹部,他知道最得意的儿子除了先皇后嫡子萧琳外便是萧瑜,却又嫌恶他身上流着异族的血液。
自始至终,他不肯再见萧瑜一面,十年后萧瑜夺位成功,入主京城,萧竞权早已薨逝多年。
他的陵寝中有母亲的骨灰,萧瑜不顾世人非议,刨其棺椁,毁其宗庙,下令将他的尸骨和其他王室贵族的石首一同镇于高塔之下,意在使诸人永世不得超度。
纵然史笔无情,萧瑜从也不后悔。
这便是上一世的萧瑜,冷血无情,薄情寡义,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食人的恶鬼。
冬儿见他眼中带有一丝寒意,眉眼间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戾气,也不问他出去做了什么,摇了摇他的袖子,问他现在要不要休息。
萧瑜只想把自己的温柔留给冬儿,便应允了她,转身看到了那件狐裘,来了兴致,将它披在冬儿身上试了试。
她身材娇小,披着这狐裘倒也很是可爱,只是衣物比起她的个子还略有些长,压在冬儿身上也重的很。
“奴婢不要这个,殿下现在正在养身子,晚上睡觉时就披着它吧……奴婢个子不高,撑不起来这样好的衣服,而且奴婢的身份……披着这个也不像话。”
“只有衣服映衬人,哪里要人去配衣裳?更不必说什么像话不像话了。”
又在冬儿身上比量一番,萧瑜忽瞧着这裘皮有些眼熟,仔细回想,记起这件狐裘与自己的母亲梅妃有关。
当朝富人喜好冬日披戴皮毛出行,而在所有裘皮之中,以狐裘与豹裘最为昂贵。
对于狐裘而言,狐狸腋下的皮毛最为轻巧保暖,因而以此处绒毛制成的狐裘最为珍贵,狐腋纯白,所以又称狐白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