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竹愤愤说道:“那些钱财本该就是小姐的啊!当初老夫人分明是说好了这钱他们留一半,剩下的半劈是要给小姐当嫁妆的。一百二十八百抬,是连一半的一半都没有。徐府的人何曾善待过了小姐,凭和叫他们全数吞了那些到肚子里头去了。他们倒是穿金带银顺风顺水,苦了小姐这几年。”
“若非今日我替嫁,就那陈氏的品性来说,是二十抬嫁妆都拿不出来,都到了这种境地,能想开一些就想开一些吧。”
宋殊眠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只再如何故作镇静,那眉眼间的忧愁都挥之不去,晃动的烛火幽幽暗暗,照在她的脸上更显苦涩。
宋殊眠若是能够哭能闹到是还叫她好受一些,然而如今这样倒是更叫人痛心,沛竹抹了把眼泪,泣声说道:“原以为那大公子是个好的,竟也这么混账。”
提及徐彦舟,宋殊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沉声说道:“沛竹,往后莫要提他了。”
沛竹见提及了宋殊眠的伤心事便也噤了声,唯恐再说下去叫宋殊眠也落了泪。
宋殊眠的心气早在这六年里头被消磨了大半,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徐家人吞了钱财是小,现下关头唯一紧要的就是先过了谢琼婴那关,若是叫谢琼婴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人换了,徐府倒还好,总归他们是有那一套说辞,但自己落在了他的手里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谢琼婴恶名在外,宋殊眠担心得整整一夜未能好眠。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昏沉的天也一点一点亮堂了起来,沛竹已经进了屋子开始服饰宋殊眠穿起了嫁衣。
穿好了嫁衣之后屋外的嬷嬷丫鬟们一窝欢迎加入南极生物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蜂地涌了进来开始打扮上妆。
铜镜前的女子面若桃花,转盼多情,穿着真红色金丝大袖褶裙,拦腰束以鎏金刺绣腰带,端看其娇柔柳腰,况今日未束胸脯更是傲人,似海棠醉日。
这副模样让素来见惯了佳人的嬷嬷们都痴了几分。
那厢一老妇为宋殊眠开脸绞面之后,又到了行“三梳礼”的流程。婚礼梳头的时候说些吉祥的话算是一个重要的流程,往往由家中母亲来把持。
旁边那主持着新娘事宜的媒婆犯了难,问道:“这梳头的礼是等徐夫人来还是”
这陈氏至今尚未在这处露脸,是何情形她们还能不知道吗,是以这会犯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