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待这个问题,终于没有再像前两个那样立马回应了。
楚祈敛回了眸光,低垂下来握着她发凉的柔荑依恋地蹭过自己的脸颊,又极为轻地吻过手背,似羽毛拂过,几乎没有感觉。
“好,”他说,“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能不能给我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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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岁欢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里。
她几乎是踉跄地推开了门,好似也没记着给他将门阖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胡说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
“小姐——”
“阿姊,我——”
进屋时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但她浑浑噩噩地好似就朝着二人看了一眼,然后在对方怔愣的目光中直接走进卧房阖上了吱呀乱叫的门,将寒风抵御在外面。
她背靠在门上,心好似跳得与平日确实不太相同,却没什么规律,杂乱无章,就如同她此刻的呼吸。
急促的奔跑和灌入的冷风促使她急切地掩唇咳嗽起来。
赵岁欢撑着并不光滑的四方桌,给自己添了杯温茶,应当是亦巧特地给她备好的。
但现在太冷了,凉得太快。
她会死吗?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明明太医和那姓沈的神医都告知了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好,她却并没有什么实感。
就好似一个平日里只不过是手脚冰凉,心绪不宁,也没什么大碍的人,突然有一天得知这些表现竟然早已是身子对自己的预警,她已经面临了极限。
但好似就算真的死亡,于现在的她而言也并没有那般不好接受。
实现了多年来的夙愿,毁掉了赵家,也打碎了赵笙笙的梦,那对不起娘亲的赵闽怀也没讨到半分好,甚至年事已高面临的却是一无所有。
唯一对不起的或许是她的兄长,平白无故地成熟了这番打击,她却已经将他从这一切中撇清了。
他是年少有为的将军,日后他就是赵家的家主,她的阿兄会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一切都是美好的,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她再留恋的东西。
“岁欢,我是认真的,我会证明。”
离去前,她好似还听到了楚祈这样的回答,但真真假假,她已没什么心力好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