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停云笑了起来,身子软下去,向下跌落,又被人抓在掌中。他的颈弯折如断,手却不知何时抓上了她的衣角,身子细微颤抖着,眼间依稀有晶莹滑过。
日子过得好像幻梦,是金翅迤逦的蝶,一抖落翅膀,金粉簇簇而落,熠熠生辉。
晏停云坐在庭院的青石板上,细细打磨着手中的长木。他在做一架秋千,却不算打紧。那小妖拽着一根绳子也能荡个高兴,他便只当寻个事情做,却也很细致,生怕有一根木刺没打磨干净,扎碰到小妖的手。
日光晴软,照在这一方小庭院里。花木幽幽,刨木花的叮叮当当声也成了一首乐曲。晏停云有点累了,抬头看坐在栏杆上的小妖。
她遥遥望向浓绿的远山,颈上挂着只银项圈,像是山间蜿蜒而过的银带。一身苗女的衣裙,昳红、明蓝,是大团大团开放的花,片片纹绣,条条彩缕,秾艳而张扬色彩那样适合她。
小庭院里,淙淙溪水绕着盛开的花木流过,她的脚便垂在水面上,时而会有银色的游鱼跃起。风吹拂的时候,院墙上的木香花散落下来,落在她绿鬓颈间。
“喂,发什么呆,秋千做好了没?”妖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他。
晏停云又低下头刨木花,好脾气的七恶峮污二司酒零八一久尔追更最新肉文应声,“就好了,就好了。”
“三心二意,磨磨蹭蹭。”小妖嘀咕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晃着脚踢起了水花,粼粼的水珠折射着日光,落在晏停云手边。
邻家的猫儿又出现在了院墙上,轻巧的跳下来,踱着步子坐到小妖身边。
晏停云轻轻咳了咳,妖随手往木花满地的长木条上泼了捧水,问他:“呛住了?”
还不等晏停云说什么。妖又将那往她身上乱扑的猫儿拨开了,随手摘下腰间的铃铛扔到一边。猫儿却还不依不饶,又反身扑回来,爪子尖尖,抓的小妖衣裙勾丝。一妖一兽,乍一眼瞧过去神情很有几分相似。
晏停云笑了起来,忽然有了几分谈性,“我从前……在主家侍奉时,有位周夫人也养了一只猫,唤作雪团,碧绿的眼睛,是从波斯来的。”和你很有点像……
“还有这样猫……那是大户人家嘛,看来你从前日子还不错。”小妖百无聊赖的揪了揪猫耳朵。
晏停云轻轻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继续打磨起手里的长木。
其实那猫是周贵妃养的。周贵妃和他不对付,知道他见了猫犬的要犯喘疾,他每次去传旨,便要将猫放出来。猫这东西,都有种自顾自的亲近,那雪团见了他,也不管他摆出什么脸色,都贴在他腿边缠歪。
妖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来了什么。
“那你杀了她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