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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也不再拦着了,反而大大方方的凑上脸来,伸到魏观面前转着头晃来晃去,眼中全是张狂的笑意。

神仙似得么……这个形容在唇齿间转了一圈,溅起丝丝点点的蜜来。

“泼皮”,魏观笑了一声,推开了那张猫儿似得,有着浅褐色瞳孔的面容,缓声相问,“来仪,你不想我去么?”

他问的很是平静,也并无什么潜藏的惊涛,像是笃信刀客胸中不会藏有什么伤人的刀刃,而这份笃信,使他自己也惊诧。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魏观笑了笑,指间勾缠着刀客的发丝。

“是”,刀客端坐了起来,收了嬉笑,抬眼望向他,“阿观,我不知来的是哪路人,要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要瞒你什么,等我回来,便将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来仪”,魏观支颐望向她,笑意从眼中流淌出来,声音缠绵而和软,像是牵丝的糖,“我不是个瓷瓶子、琉璃件,什么都经的住的。”

“是,我知道”,刀客也笑了起来,倾身亲了亲他,“可是我舍不得呀。”

她坦荡的讲述爱意,也坦然的索要爱意,“这回就依了我吧,等你的伤好了再一起去玩,好不好?”

“半柱香。你不回来,我就去寻你。”

“行”,刀客又笑了笑,从花架上翻出来个小人敲鼓的滴漏,倾了盏水进去,轻轻放在矮几上,“你瞧着时间,水尽我就回来了”。

“来仪”,刀客转身欲去,魏观又攥住了刀客的袖角,“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垂下眼,不敢看刀客……

魏观知道,他是病态的。他想要藤树相缠那样,和刀客缠绕在一起,片刻也不得分开,紧密到近乎扼制彼此的呼吸。可他也知道,他不能如此。

他惧怕刀客因此离去,却不知如何抗拒这种本能,或许也并非那么乐于抗拒……他想要如此相问,也只能如此相问。

刀客回身望向他,望见他的畏惧……

“阿观”,她又在绣榻上坐下来,叹息似得唤他,眼里有荡开的笑意,“我是个江湖人,江湖人做的事,我大多做过。”

“江湖人……男欢女爱,暮来朝去,都和露水一样”,她拢了拢魏观冰凉的指尖,又继续叙说。

“你觉出来了吧?我想过不再招惹你,也想过招惹了就跑,深山老林里练个三五年刀,等你把这茬忘了再出来,也想过……不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