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语气明显犹豫了一下,顾清荞觉察出来,沉声问道:“还有什么?”
侍卫道:“那个密道像是最近才挖出来的,看泥土翻新的程度,最多不超过半年。”
半年吗?顾清荞冷笑。
魏浅禾带着桃李不可能有时间精力,那这个密道唯有他最敬爱的小皇叔有能力做到,他也是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吧,如何从自己身边偷走浅浅。
原本顺着痕迹抓到两个弱女子,在谢晗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一天过去了,三天、半月、一月,久到两个人带着孩子,可以逃到任何他手再也伸不到的地方,人还是没找到。
在谢晗的回报中,顾清荞一次次的失望,到最后不再期待能找到她的踪迹。
谢晗气急败坏,直言道:“陛下,这之中一定有王爷的大手笔,否则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怎么可能找不到。”
顾清荞面无表情道:“谢宰辅,我把任务交给你,你满口应下的时候,并没有说其中有困难就完成不了吧,宰辅不应该早就想到小皇叔会从中作梗吗,难道你要说自己从没预料到吗?”
顾清荞的意思很清楚,他不管面前有多少困难,他看重的是结果。
谢晗蒙头吃了一顿教训,还特别憋气地发泄不出来,气得不轻。
确实,这一路都是顾沧恒在派人护着魏浅禾母女出城。
那条密道年久不用,早就被顺帝派人从中堵塞住了,顾沧恒唯一想到,魏浅禾可能也会记起这个暗道,早早便派人从另一个方向完全打通,等待着被启用的那一天。
柳樟带着一小队人暗中护送魏浅禾出城,马车、银两,全部给她们备齐,其余则有四五路人马故布迷阵,以各种伎俩引谢晗的人追踪,分散他的兵力,如此才能悄无声息地将魏浅禾送走。
这个过程中,顾沧恒始终安安静静地留在宗穆王府,准备着接下来与顾清荞的斗争。
他们之间,无论存不存在魏浅禾这个变数,迟早都要有一战,而顾沧恒预感,这一天随着魏浅禾的离开,很快便会到来。
另一面,顾清荞向谢晗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魏浅禾的踪迹,必要的时候,可以优先以抢回顾玖翎为重。
他忍不住恶劣地想:不是骗我说是我的孩子吗,那就一定要抢下那个孩子,只要有她在,魏浅禾不可能忍心不回来的。
可惜,他错估了谢晗的残忍。
因着长途奔波,幼小的顾玖翎很快便染上了风寒癔症,魏浅禾不得不带着她到城镇之中买药,仅仅如此,便被谢晗的探子盯上了,好不容易抓到这点蛛丝马迹,谢晗的人一路穷追不舍,甚至有几次,不惜对魏浅禾下了杀手。
所有人都会顾惜魏浅禾的性命,但谢晗不会,他对属下的命令只有抢回顾玖翎,是以他们误以为魏浅禾根本不重要。
柳樟带着人,既要保护魏浅禾,又要守住顾玖翎,难免顾此失彼,甚至在一次冲突中,两拨人互抢,弱小柔嫩还在襁褓的孩子就这么摔到了地上,魏浅禾差点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