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禾顺从地让几人帮着试衣服,自己只神色木然地盯着铜镜中的新嫁娘出神。
原书中,她最懊恨的就是没能以正妻的身份嫁给顾沧恒,外室外室,那是她恼羞成怒,与顾沧恒心结渐深的根本。
知道这个结局的自己始终在想办法扭转方向,但没想到,现实中的她到如今还是跟原书中一样,始终逃不脱未婚先孕的宿命。
恍恍三日很快过去,繁重的仪式累的魏浅禾腰都直不起来了,幸亏桃李一直在旁边扶着她。
顾清荞也体谅她身子重,诵读祭天告文的时候,始终拿半边身子撑着她站直站稳。
就这样坚持到结束,魏浅禾始终没能在人群中找到顾沧恒的身影。
按理说,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新帝登基,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但魏浅禾小心翼翼找寻过各个角落,他的确未曾出面。
顾清荞看着她目光游离,始终心神不宁的模样,淡淡开口:“别找了,小皇叔今日没来。”
魏浅禾扭头看他,顾清荞也偏头回应:“不是孤不让他来的,是小皇叔昨日特意上书告病,说参加不了今日典仪。”
这哪里是生病参加不了,他就是不想亲眼看着她嫁旁人。
魏浅禾低下头去,神情落寞。
她不知自己如今对顾沧恒该是何种态度,明明要切断一切的是自己,却又荒唐地在二人闹翻后知晓过往真相。
上天就是爱这样戏弄人,叫她踌躇、无奈,一次次在绝望边缘挣扎着抉择。
顾清荞温和拉起她的手,道:“浅浅,忘记过去吧,小皇叔已经放弃了,否则今日,他不会允许这个典礼礼成,虽然你对我们的未来没有那么坚定,但木已成舟,以后我和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再回不到从前了。”
魏浅禾看着他神情哀伤:“清荞哥哥,你知道我心中所想所愿,别逼我。”
为着她还愿喊这一声“清荞哥哥”,顾清荞叹了口气,道:“你放心,除了离开这里,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即便为了腹中孩子,你也该静心养胎,我不会总去打扰你。”
二人沉默无言,直到谢晗的人上前来向顾清荞禀报典仪之后的进程,他才让桃李扶着魏浅禾,回了皇后所应居住的凤仪宫。
此后半年,顾清荞如他所说,虽时常来她宫中小坐,最后总会借口公务繁忙,起驾离开,从未留宿。
魏浅禾一边细细养着身子,一边考虑如何才能逃出深宫禁院。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她想清楚,自己走的这一路,到底错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