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陆涟心踢了一脚,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梁王扭头瞪过去,却见陆涟心皱眉示意他看旁人反应。
环顾一周,果然周围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
他心知嘴下坏事,脸胀得通红。
原本从前在西北,他待顾清荞苛刻,想着靠说两句好话,拉拢关系,叫他好生放过自己的,谁知嘴太笨,夸也夸不到点上,竟又说到魏浅禾美人儿的话题上去,倒显得轻佻轻薄她似的。
想着说点什么能挽救一下,旁的已有更殷勤的藩王将话茬接了过去,梁王脸气成了猪肝色,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到现在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清新形势,向着顾清荞示好,连带着魏浅禾也听了一耳朵阿谀奉承之词。
满场的杯盏交错,当中唯一把不爽摆在脸上的,就只有顾沧恒了。
在这样的场合听着众人吹捧他们郎情妾意,与当场杀他何异?
他眼看着顾清荞与魏浅禾名正言顺亲昵,心中恼恨,甚至明知顾清荞故意如此,也不能当堂发作。
只因魏浅禾始终以眼神、表情抗拒,暗示他容忍、别这样、放过她……
他还能如何呢,他对她始终不忍。
明明他与她才是青梅竹马一对璧人,为何会到如今,眼见她与旁人恩爱两不疑的地步,他自己成了见不得光的存在。
顾沧恒仅剩的那点骄傲还在强逼他克制,即便再难以忍受,也生生坐在那里喝闷酒。
一直站在后头伺候的柳榆想要上前劝解,却被顾沧恒一个眼神喝退。
他盯着柳榆,尔后看向魏浅禾的方向。
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柳榆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那一处,始终被顾清荞抓着的魏浅禾尴尬万分,她咬着唇,忍着胸中钝感,与顾清荞耳语。
“我腹中不适,再闻这味道怕是要吐了,让我回去吧。”
顾清荞关切看向她,愧疚道:“对不起浅浅,今日非要你过来遭这一回罪,下次不会了。”
他刚想要开口送她回去,身旁一个侍女手上甜汤不小心泼到了魏浅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