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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细心知晓她为怀孕受过的罪, 可惜, 可惜他偏偏不是她孩子的父亲, 只叫她心中愧疚难安,越来越无法在他面前粉饰太平。

魏浅禾心虚道:“没有,我就是不想去前院见人, 才谎称不舒服的, 青乔哥哥不必着急。”

她料想只要提到自己不舒服, 厚脸皮如顾沧恒也得心虚知进退吧,昨夜着凉了是谁害的?就算他清楚自己就是故意装病不去,也拿她没有办法,难不成还非要别人家一个拖着病体的后宅妇人去见他?没这个道理。

拒而不见,也算变相提醒他,说好了保持距离的,别得寸进尺,做的太过分。

宋青乔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好笑道:“小王爷怎么又惹到你了吗,浅浅看起来一副很不待见他的样子,为什么不想去见他啊。”

糟糕,因为太生气没控制情绪,好像眨眼就露了馅。

魏浅禾连忙补救道:“他大殿之上那样为难我们,叫你左右为难,我当然不喜欢他不想要看见他,他简直彻头彻尾的坏坯子,没安好心。”

她表情恼怒,好似真的因为赐婚的事对顾沧恒心生怨恨,宋青乔表情凝滞半分,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朝堂之上政局复杂多变,要不要跟她讲其间的利害关系,派系争斗呢?

他又看了一眼魏浅禾的肚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听说养胎的妇人不能太过操心,否则郁结于心,不利于生产。

何必让她跟着一起烦心,总归他都会解决好的。

宋青乔笑得轻松:“浅浅不必责怪小王爷,其实他今日上门就是特意来向你赔罪的。”

“向我赔罪?当真只是赔罪?他有这么好心?”魏浅禾吃惊,一连三问,心中警铃大作,这厮又折腾什么幺蛾子,想出什么异于常人的法子害她。

“那日就是他挑的事,不然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再说他是王爷,我是小小民女,哪敢要他跟我赔罪,说出来不吓死人吗?”魏浅禾皱眉,不知顾沧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青乔道:“看来王爷没有说错,你与他自小相识,确是有一些交情在的,否则浅浅怎会嘴上说着不敢对王爷生气,却句句都夹枪带棍地讽刺责难他。”

魏浅禾张口刚想要解释,宋青乔接着道:“他那日因为预先得了圣上指示,这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假意刁难,为的就是怕我当众顶撞圣上,害了自己,到时圣上不会对我多做惩处,却会惦记上你的小命,王爷念及你父亲对他的恩惠,是才主动提起此事,为我们铺路解围。”

魏浅禾瞠目结舌。

果然是巧舌如簧的宗穆小王爷,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即便如此,听着好似也有几分道理的样子,倒叫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明明都提醒过他不要提两人过往有过交集的事,他今日却偏偏送上门来解释,特意说明魏长海与他之间的联系,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