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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种希腊古典式天文仪器分别为:

“咱秃哈喇吉”汉译浑天仪、多环仪,为观测太阳运行轨道之仪器。

“咱秃朔八台”汉译方位仪,乃观测星球方位之仪器。

“鲁哈麻亦凹只”汉译斜纬仪,是用来观测日影,定春分、秋分之仪器。

“鲁哈麻亦木思塔余”汉译平纬仪,是观测日影,定夏至、冬至之仪器。

“苦来亦撒马”汉译浑天图仪,是天文图像之模型。

“兀剌都儿剌不定”汉译观察仪,是观察昼夜时刻之仪器。

合汗观此些仪器,心喜大元能臣智者云集,当即又对司天台诸回回皆有所恩赏。

天子的寿诞之夜,大张宴席排列。那些珍馐佳酿一道接着一道的由口鼻蒙着金丝罩的宫女火者呈上。献食人皆用绢布蒙口鼻,俾其气息,不触饮食之物,是元宫常例。而那块遮掩口鼻的织物亦不简单,它是用最柔韧的桑蚕丝与黄金细丝交杂在一起编织而成的。

伯颜因多饮了几杯酒,觉得有些脸上发热飘飘然。又看到宴会上的其他人,那些宗王包括官员们都已经放开了吃喝,不再拘泥于宫廷礼仪,合汗自己也已经醉得歪在榻上,坐在合汗右手首位的察必哈顿正把一条擦拭酒渍的手帕递给尊贵的合汗,让他擦擦流到袍子上的酒液。在这样自由与放纵不羁的氛围里,再加上喝酒使头脑即愉悦又麻痹,使得伯颜做出了他在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情。他居然不顾自己身份,起身离座,手里端着酒碗去与穆哈伊私语。他忘记了周围那些人,他甚至连合汗的存在都全然忘记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阿什克岱,他要和他借着酒意亲昵。他们相互斟满对方的酒碗,一碗接一碗的开怀对饮。他们头颈相交耳鬓厮磨,如同小时候在纳赛尔丁图西下了课的学苑里。伯颜笑得露出自己雪白整齐又亮晶晶的牙齿。他的碧蓝色眼睛笑弯了,阿什克岱的翠绿色眼睛也笑的弯弯的了,脖颈上的肌肤相互轻轻的触碰摩擦,耳垂上挂着的坠子碰到了对方的脸颊。说不尽的甜蜜言语,道不完的暧昧情思。

然而合汗还没有醉到完全失去自己理智的程度,哈顿的帕子给他一擦,他酒就醒了。正好把两个该死不知好歹的东西的亲密之态全都看进了眼里。对于穆哈伊,忽必烈并不想把他怎么样。因为他到底不是合汗的私属奴婢。而伯颜这个该死不要脸皮的驱口,不好好惩罚他真的对不起自己身为合汗的尊严。

伯颜倒霉的时刻来的很快,酒宴散后合汗就故意召伯颜当夜入值怯薛服侍自己,尽管今夜不是伯颜所在的第三怯薛值夜,但是合汗的命令不容反抗,叫来你就必须得来,谁让你是合汗的私属驱口又是罪奴出身呢?!伯颜又是伺候合汗洗浴,又是在床上翻滚着同合汗交媾。折腾了一个溜够。但是伯颜在与合汗做爱时心中记挂的却是阿什克岱,他的精神总也进入不了状态。

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更令忽必烈恼怒。忽必烈合汗盛怒之下,竟将自己讲过的不问也不关心伯颜在伊尔汗国的过去,这一承诺,尽数撕毁。他开始认真的逼问伯颜,要他讲明他在伊尔汗国的往事,那些伯颜永远不愿意再触及的内心中最脆弱黑暗的地方。合汗厉声逼问他当初是如何伺候伊尔汗俺巴海的,以及他的第一次性爱是怎样发生的。

伯颜不得不去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性爱,他低下自己的头颅,不敢去看合汗的眼睛,反复那是一面镜子,会反射出他的肮脏与淫荡。他嗫嚅着说,第一次,那时我是九岁的年纪,和俺巴海及他的儿子阿鲁浑在床上翻滚战斗。我疼的几乎死去,但又在疼痛中体味到一种美妙的快乐。我并不懂得那种快乐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只是觉得自己下面的部位自然的就硬了起来,不用手摸我都能感觉到它的站立。那事完后,我照例收拾床铺。我六岁时入宫服侍,那是我做奴婢的本分,我发现床单上除了我身体里流出的血以外,还有一种白色乳汁一样的液体,我敏感的意识到,那应该就是男人射出的精液。我从汗的罗马妻子玛丽亚哈顿的婢女卡尔米娜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性爱的描述,她是一个比我年长六岁的十五岁女孩。卡尔米娜比我大了一些,她究竟有没有和宫里的其他男性,我是说那些可以合法进入伊尔汗内宫的男性,因为通常在内宫伺候的只有太监,而太监的生殖器已经被割掉了,发生过性交的事,我深感怀疑。当我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因为性高潮而下体变硬之后,我急切的想要找人问明我的疑惑,那真的是性爱所带来的高潮吗?而这些我又能去问谁呢?我当时茫然无助,最终我能想到可以请教这个问题的人,真的只有哈顿的婢女卡尔米娜一个人。我还记得起,当时卡尔米娜听到我的问题就笑的那么放荡,她上来掐了掐我的脸,然后肯定的对我说,小东西,你的直觉完全没错,那就是高潮,你喜欢吗?你能在九岁的年纪就产生高潮,说明你的身体发育够早。我当时心中顿时觉得安然了,因为我知道我周围的很多女孩在六七岁就已经来了月经,而月经,是女人肉体已经发育成熟的一个标志。那些已经有了月经的女孩们,就不再被视为女孩,而被视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她们的家人与父母会为她们置办嫁妆了。而男孩的发育要比女孩稍晚。而现在,我自己已经发育,我能够体验性的快感,这是理所当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