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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七赶紧把阿狼身上蓬松的毛发撸顺,遮好不小心被他揪秃的地方。

阿狼:“……”你薅轻点儿的话或许我真不知道。

薅毛可以,薅秃都行,但是阿七,下次能不能不要下这么重的手。

差点以为跟阿七有仇的不是肖方良,而是他自己。

男人伸出缠有绷带的手臂亮给众人看,指着伤口向肖方良愤愤诉说着什么,无非就是些指责谩骂李氏的话。

一旁的妇人眼露心疼,小心拉过男人的手臂,时不时侧头跟着附和几句。

肖方良慢慢抿掉桌前下人们为他倒满的小酒杯,听着娘俩的诉苦,最后他放下手中的瓷杯,平静开了口。

声音不大不小,大到身边的男人和妇人刚好能听到,小到也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

他们的距离,夭七只能看到肖方良的嘴巴在动,不过也够了,他说的是:你自己要娶的,那就自己解决。

意思是他们可以随时随意解决掉李氏这个负担。

肖方良的话让两人露出喜色,入座就餐明显能看出男人心情愉悦,面容轻松不少不再那么难看,好似“摆脱李氏”已经实现,吃饭时让下人多盛了两大碗米饭。

真是无情呐,怎么着也是为他们肖家诞下过三个后代的,因为他们遭受牵连,因为他们失去腹中孩子,他们却因为觉得丢脸想杀了李氏。

孩子是从李氏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他们从不会觉得也不认为错在自己。

那就亲自下去给那三个孩子磕头赔罪吧。

饭后的肖方良领着下人去花园逛了一圈,消消食,一会儿拨两下摇摇欲坠的花朵,摘掉看似多余的枝杈,一会儿又背着双手,即树花吟诗作词,脚步悠然,半分不见有被李氏的存在烦恼到,浑然不知不远处的黑暗里正有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候了好一段时间仍不见肖方良有半点睡意,阿狼等的不耐烦,两只蹄子往前踏一步,提议:“我冲过去把他咬死。”

夭七摇头拒绝,说:“不必。”

他并不着急,几十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小会儿,夜色渐沉渐深,手里的灯笼、房里的烛火却欲显明亮。

肖方良终于乏困,遣散陪同下人回屋休憩,刚一进屋肖夫人便迎了上去,主动为肖方良褪去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