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守在草丛里。

自从夙夜几年前去黑珀家看到他变身后，黑珀再回去都要给房子罩上结界。

以免再有人肆意闯入。

天渐渐黑下来，满月高挂。

孟凡只见黑珀在屋里和厨房来回跑，

烧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往屋里的浴桶倒。

像是要洗澡，感觉很正常，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龙影宗不是没有地方洗澡，

半山腰都有温泉，弟子们都去那里洗澡。

何必大老远跑回家烧水洗？

黑珀倒完水，吹灭蜡烛，

屋里漆黑一片，房门紧闭，只留窗户是打开着的。

借着满月的月光能看到黑珀跳进浴桶，

从外面能看到黑珀的脸和搭在桶边的双臂。

随着时间推移，黑珀的身体和额头都开始发生变化，

额头长出的犄角似鹿，

手臂和脖子逐渐变黑生出鳞片，

搭在桶边的手指也长出尖利的长指甲。

痛苦的呻吟和吼声从屋内传出。

孟凡惊恐地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

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向茅屋走近，想看清屋内的景象。

因为有结界隔绝，孟凡进不了院子，

双手扶在结界上，脸也快趴上去。

终是看清了黑珀的样子，

孟凡吓得落荒而逃，

一口气御剑飞回自己家。

回到孟家已是后半夜，

孟凡也不顾忌爹得有没有休息，

不停拍打着孟齐的屋门，

把孟齐从梦中惊醒。

打开门，看到孟凡惊魂不定的样子，孟齐也吓了一跳。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孟凡赶紧进屋反锁房门，

像失了重心跌坐在凳子上，哆嗦着手拿起茶壶倒水，

水洒的满桌子都是，

孟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水，他深呼吸几口气定神。

才开口说话。

“爹，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孟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随口问道：“看到啥了？”

孟凡惊喘未定，使劲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