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不过也不对啊,墓碑上的姓氏基本上都没有重复的。

又准备开口问,就见黑珀已经点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下跪磕头。

夙夜看黑珀在磕头,也不好再多问,走到黑珀旁边跟着一起磕头。

又端出贡品,在这些墓碑前一一摆放整齐。

祭拜完,黑珀说:“今天是十五,晚上我就不在你家住了,我想回自己家。”

夙夜看黑珀心情低落,也不便多问,就应允了。

黑珀又说:“以后我想把每月十五作为我的休沐日,可好?”

夙夜答:“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歇息都行。”

黑珀没跟着夙夜的马车回夙家,孤身前往自己家。

入夜,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反射着冷白的光。

屋内,黑珀狠狠咬住一块布,赤着上身坐在浴桶里。

脸上,身上浸出层层细汗,喘着粗气,紧握拳头,身上的肌肉跟着没有节奏的跳动,青筋暴起。

黑珀的脸已经憋的通红,似是忍受着千刀万剐般的痛苦。

眼白赤红,布满血丝。

因疼痛溢出的泪水几欲流出眼眶。

两颊隐隐浮现出一层黑色闪亮的鳞片,似是蛇鳞,又比蛇鳞的鳞片大,头顶随即长出一对鹿一样的角,渐渐分叉。

全身也密密麻麻长出黑色鳞片,泛着冷冷的紫光。

双手的指甲越长越长,似弯弓又似镰刀,一下就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

黑珀终是受不住,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桶里的水渐渐变成红色晕染开来,整桶水被染的鲜红。

窗外圆月高挂,诡异的光晕,照在血水上,森然可怖。

待第二日黑珀醒来,还睡在浴桶里,双手因泡在水里太久,惨白的褶皱凹凸不平。鳞片和犄角已然消失不见,恢复成人原有的模样。

看到满桶血水因放置太久,失去了生机,已变成暗红色。

黑珀唇色泛白,失血过多,看上去有点病态。

摇头又无奈一笑,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起身用干净的水冲洗一遍,换上衣服,匆匆往夙家赶去。

夙夜今天一早又去进原材料。

本想带着黑珀一起去,可以让他给自己当护卫。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驾着马车哼着小曲,夙夜悠哉游哉地在林子里的小路上驾车穿行。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帮帮我?”

夙夜皱眉,好像有微弱的求救声,于是支楞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没有人?来人啊!谁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