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欣喜,觉得黑珀凭借打猎砍柴的本事肯定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才会这么干脆答应。

黑珀家里只有一张床,夙夜和他在一张床和衣而卧。

等夙夜睡着,黑珀转过身看着面向自己的夙夜,眼中尽是柔情和欣喜,忍不住伸手用手背轻轻抚过夙夜的脸。

这触感,是真的,不是梦,夙夜竟睡在自己身边。

黑珀目不转睛看着夙夜的睡容微笑,在他鼻尖前轻声软语:“心月,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住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追到你。”

气流扑在夙夜鼻尖上,让他忍不住伸手挠挠鼻子,又把胳膊搂在黑珀腰侧往身前紧了紧。

黑珀更是激动地身体止不住颤抖,心脏狂跳。

抬起头,在夙夜额前吻了一下。

又咬破舌尖,把舌尖血沾在夙夜眉心中央,随即血丝被皮肤肉眼可见的吸收个干净。

一缕若有似无的微光也跟着钻入夙夜眉心,变成一个花钿,闪两下,又消失。

第二日,夙夜醒来,床上已只剩他一人。

看到破烂缺角的饭桌上已经做好饭菜,菜色看起来很新鲜可口,想必都是黑珀一早采摘或是去集市购买来的。

眼光突然定格在一个有裂纹的盘子里,竟然有三只麻辣兔头。

夙夜心里惊了一下,不免疑惑,黑珀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麻辣兔头?

按照寻常人家的待客之道,没有谁会做早点给客人吃麻辣兔头吧?

带着疑惑,夙夜又起身看屋内陈设。

昨夜烛光昏暗,夙夜没能看清房间的样貌。今天再仔细看,黑珀的家确实很破旧。

夙夜甚至都怀疑是因为黑珀这名字起的不好,才导致他的命也跟着不好,孤苦无依,家里也是又黑又破。

夙夜不免心中一阵心疼。

床都是用土坯搭建。除了被子看起来完好无缺,有几块补丁。

其他家具都没有完整的。

碗盘上不是裂纹就是豁口,桌子上也满是经历沧桑的划痕,墙面也因烟火熏得发黄发黑。

夙夜问黑珀:“哥哥没曾想过去村镇里找个稳定的活计?一个人呆在林子里总不是长久之计。”

黑珀答道:“我识字不多,只能干些苦力活。也找不到好活计。

还望弟弟不要嫌弃。你的马车我已经找回来给你修好了,就在外面。”

夙夜看到马车完整无缺,很惊讶:“哥哥好厉害,连一点修理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想必是从小吃不少苦磨练出来的本事。”

黑珀被夸赞一番,脸上略带羞涩:“弟弟不嫌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