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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戚烬站在篱笆外的小路上,看着村子里空无一人的场景,心思愈发郁结。

段南七是下午三点才来的,他来的时候,身上衣衫破旧,到处都是污渍,而他脸上也有划伤,裸露在外的胳膊脖子到处都是红印子,而那满脸是泪的神情里,有太多戚烬看不明白的慌乱和绝望。

戚烬愣了一下,脸一沉,赶紧将段南七拉进屋子里,焦急得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段南七听了这话,吧嗒吧嗒掉眼泪,一句话不说,直接扑进戚烬怀里。

戚烬被他弄得一愣,本想一手推开他,可听见他嚎啕大哭,委屈到不行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心,将他揽进怀里,抱的更紧。

戚烬不知道段南七怎么了,居然委屈成这样,可他不说自己也不可能。舔着脸皮去问,万一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自己再问一遍,反倒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所以,戚烬想了想,没吭声,只是无声得抱紧他,想着他想说的时候,自己再做个听众吧。

段南七哭了好久,直到嗓子都哑了,他才有些尴尬的退出戚烬的怀抱,一脸绝望的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戚烬几次想开口说话,都以失败告终,他干脆也就不再想,专心致志的忙活自己手里的活。

直到段南七哑着嗓子,开口道:“戚烬,我,我今天中午回家吃饭,遇见了张岩。”

戚烬脸色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段南七眼眶又红了,眼睛里的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委屈巴巴道:“他,他说要和我睡觉,我拒绝他,想要赶他走,可他力气好大,我反抗了很久,呜呜,差一点就,差一点就……”

戚烬见不得他如此委屈,赶紧安慰他:“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什么事情就好了,那个张岩呢?你打了他吗?”

段南七点点头,道:“我,我因为张岩总来我家找我,加上他突然发疯的时候,在炕头柜子里放了剪子和花瓶,剪子我怕把人扎坏了,就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又抄起底下的凳子给了他两下子,他脑袋被我打坏了,我着急忙慌的跑出啦,有人,有人看见了,怎么办啊?”

戚烬下定决心般,伸出手,拉住段南七瑟瑟发抖的,毫无温度的整只手,开口道:“小七,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在这里的实习期已经满了,就算提前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到时候你和你爸爸妈妈说一说,我带你一起离开这里,也可以带着他们,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