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烧到四十度了,整个小脸通红,已经开始抽触,我很着急,哭着求人帮忙。
幸好,幸好这里有个医生,他替飞飞物理降温,还喂飞飞吃了退烧药。
飞飞睡的很平稳,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真的要感谢那位医生。
不过,这里的气氛真诡异,天说黑就黑了,明明没有到天黑的时间。
医生说他叫吴斌,让我有什么事直接喊他,吴医生是个好人,很热心,帮大家解决吃喝,还带大家找到了住的地方。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一对小情侣爬到楼顶去看星星。
外面的星星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飞飞醒了在喊饿,我得去给飞飞弄些吃的。
北都三月二十一号,天气晴,(已经不知道现实中的天气了) 心情悲伤/害怕。
飞飞的烧已经退了,一早就醒了摇晃我,说听见有嘟嘟嘟的声音。
我太困了,什么都听不到。
吴医生来敲门,给飞飞带了些消炎的药,我看到吴医生的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沉重。
原来,是昨天晚上去巫土楼看星星的小情侣。
他们死了,莫名其妙突然就死了。
我跟着大家一起去看,他们就被挂在屋檐上,被缝制成很精美的样子,比活着的时候好看,风一吹,叮当作响。
大家都在讨论是谁这么缺德,这样糟践人。
太吓人了,我觉得手在抖,脚发软,总之全身都在发抖,一整天都没能吃下去半口饭菜。
飞飞说,在街道的拐角看到了被做成人皮风铃的那对小情侣,会动,还会跳舞。
把我吓得不轻,问他是在哪个街角看到的。
飞飞伸出小手,指了指蜡像馆。
吴医生带大家到蜡像馆找人,大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对小情侣的木偶,木偶的眼睛很明亮,就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们说。
那眼神充满了祈求愤恨,看的人脊背发凉。
我今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一定会做噩梦。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真的太害怕了,害怕飞飞出事,害怕自己出事。
上帝啊,救救我吧,救救飞飞,我不知道该求谁才好。
温时抵着下巴,低声说,“她应该是第一批到巫土楼的人,从日记来看,在这之前巫土楼的屋檐上没有挂任何东西。”
高祈说,“这帮人真够倒霉的,刚进系统就遇上变态副本,成了第一批全体祭天。”
“接着往下看吧。”岱余宴指着羊皮卷上的日期,“从二十二号开始,日记篇幅明显短了。”
北都三月二十二号,天气阴,心情沉重。
又死人了。
这回是两个大学教授,都还很年轻,三十来岁,被挂在小情侣的旁边。
吴医生说,那两位教授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生生看着教授们被抽筋扒皮,毫无办法。
吴医生说,幸好他是医学生,学的又是解刨,那样血腥的场面倒是没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