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纤素手拆开了蜡封的信件,凤眸上下快速扫过。
冬香在旁说道,“臣打听了普华寺的僧人,这段时间长公主一直拜访沈贵君,就在前天沈贵君终于同意相见了,父女俩的谈话在屋内不得听见,只知道长公主出来后脸色很差。”
江安卿没说话,将信件摊开给了冬香看,冬香拿起一眼认出了是秋菊的字迹,向下看去时神色凝重了起来,“长公主想撺掇剑南总兵左斗光反!”
“她不清楚左斗光是孤的人,就凭左斗光对她的出手相救,愚蠢的把杀头的事情袒露。那城外私养的三千精兵怕就是为了胁迫孤闭嘴,逼陛下退位的。”
江安卿的语气似乎并不责怪江轻意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反倒是对江轻意轻信于她人、交付弱点而感到失望。
“那我们要干预吗?”冬香问的小心翼翼。
“恐怕江轻意坚持不懈的去见沈夜澜说的也是这事,她的父亲可比她聪明多了。”江安卿侧眸见冬香给自己倒茶,脱口而出的问,“景一人呢?”
冬香眨了眨眼睛,还没能从谈正事转换为闲谈,手腕一提拎起茶壶回道,“回主子,他应当是去探望李德贵了,臣还查到景一时常接济李德贵。”
“李德贵是他师傅,孝顺是应当的,不过就那么点月钱还接济给李德贵。”最后一句说的声音逐渐小去,冬香侧着耳朵都没能听清楚。
白日的直房人烟稀少,留下的也是守夜休息的太监,半身不遂的李德贵躺在院中摇椅上,深秋的风吹拂过凹陷的面颊,闭着眼睛在打盹。
景一来的无声无息,坐在四方凳上并不着急叫醒李德贵,仰头望着院中一棵两人环抱的枯木。几年前有道雷劈了下来,直奔着这棵树而来,自此后原本的宫殿改为了太监居住的直房,这棵树到了春天也再没生出半点绿。
不乏有太监注意到景一,他现在可是宫人私下议论的传奇人物,巴结上太上凰后没干到一年就把原本仁寿宫的蒋掌事给挤了下去,可不得是满身本事,深得太上凰喜爱。
李德贵慢悠悠睁开眼睛,年纪大了老态藏不住,精神不济总是打盹的。
眼珠子转动看见了坐着悠闲瞧着他的景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不带有一丝情绪,可李德贵却觉得火辣辣的疼,再看他身上穿着的蟒袍更是腾生出怒火来,讥讽道,“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穿上了蟒袍,腌臢事没少做吧?”
“阿爷怎么知道儿子做了腌臢事?”十八岁的景一面容年轻娇好,眉眼间带着少年的春风得意,全然不似那个跟在他身后连头都不敢抬的窝囊东西。
李德贵直起上半身一把抓住景一手腕,咬着后槽每日追更婆文在企恶峮五儿四九〇吧一九二吃肉停不下来牙目光如淬了毒般,“不是腌臢事,蒋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你又怎么会在短短一年的事情从一个小太监变为仁寿宫的掌事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