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卿眼中笑意一点点褪去,三伏天内瞧的云骞冰凉凉的,低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绞尽脑汁搭上关系求着太上凰的人数不胜数,一口情一口爱一口自己多灾多难,江安卿难得提起点兴趣来,竟又是哄人的谎话。
云骞年纪不小,净身确实不合适了,江安卿疲惫的揉捏眉心,“那便去宫中乐府呆着吧。”
听闻出路后云骞止不住的磕头,喜极而泣的乖顺跟着秋菊离开了。
“您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冬香点上了凤髓香,跪在了江安卿身后替她揉着太阳穴。
“怎么总是些来哄孤的人,得了好处后头都不回。”江安卿似是在埋怨无情,又像是在调笑蠢笨,“倘若愿意净身跟着孤,保不住孤就让他享无尽荣华。”
冬香,“您若是觉得云骞看的顺眼,不妨臣找人留宫内。”
“孤不做强人之事。”江安卿闭上眼睛,闻着凤髓香却想到了那股子清淡的茶香,怎么从前没在李德贵身上闻见过,难道只有那小太监身上独有?
往后景一得了点消息就往太上凰这儿跑,绘声绘色事无巨细的把陛下和王美人的谈话转述给江安卿听,跟听书似的江安卿时常听着睡了过去。
不过是午后,外头天色暗沉如黄昏,雨水淅淅沥沥的拍打在油亮的绿叶上,噼里啪啦声吵醒了江安卿,景一依旧跪在地毯上,却没说话的眼巴巴注视着她看。
“陛下午休快醒了,你早些回去吧。”江安卿眼中残留着朦胧,身上锐气磨平后难得露出平静,不过也仅限于刚睡醒那一会儿。
景一慢吞吞站起,腿麻木踉跄了下,藏着淡淡哀怨,“小的遵命。”
江安卿侧眸看向窗外,手指点了点,“秋菊拿把伞给他。”
小太监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抱着秋菊递来的伞在胸前,抿唇压下嘴角笑意。
人走后秋菊掩唇笑话,“那小太监还以为您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陛下宫里头全是咱们的人,每次来跟那大黄狗邀功似的。”
“不过他一来软着嗓子柔声细语说话的,主子您睡的好,也不枉费他用心了。”
江安卿觉得奇怪,每当听见景一絮絮叨叨的说话总忍不住犯困的,一觉睡的竟也踏实。
夏季雨水没停的意思,燥热潮湿的环境惹的江安卿心情郁闷,整日窝在屋子内不愿意出去,让冬香秋菊搬来许多盆冰块放在室内凉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