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母子的哭泣声。

“曲卿，不管什么时候，你都那么无能，让人高看不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曲卿哭泣声被打断，她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一位穿着旗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盘着温婉的发髻，施施然走进来。

“成兰？你来这里干什么？”曲卿满脸是泪的冷笑：“来看我笑话？”

成兰不屑地俯视她：“贱人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

“你！”曲卿气急，却无可奈何，将头偏向一边，伸手擦着眼泪，对成兰怒目而视。

成兰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责任心，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没有任何长进。”

曲卿哽咽，反唇相讥：“你也和以前一样，老气横秋好为人师，尖酸刻薄。”

成兰听见她这样说，并没有生气：“多亏了你，我的好学生，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和乔闵离婚，更不会在两年前和他分割了财产，不必受他此番事情波及。”

曲卿心痛难忍，红着眼睛瞪着成兰，眼里又流出两行泪。

“你瞪着我有用吗？当初我倾心教导你，将当做亲女儿一般，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谁做乔闵的小三我都不会那么生气，那个男人，在我嫁给他的第二年我就知道是个烂人，他出不出轨，我一点也不在乎，我难过的自始至终都是你曲卿，在知道我明明过得那么不幸的情况下，蓄意勾引接近乔闵，和他搞在一起，恶心我！”

“我对你那么好。”成兰克制不住悲痛，眼眶通红：“你就这么回报我？”

曲卿洗了洗鼻子，手背胡乱擦着眼泪，“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年，我是烂人，我贱，可我如今已经得到了报应，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要你怎么样？”成兰被曲卿认错的态度气笑了，她哼笑一声，眼里都是嘲讽，“这报应不是我给你的，是乔闵送你的，一对璧人最后得了这样一个结局，我确实高兴，确实是来看笑话，可看到你还是这么自私自利不知悔改的样子，你没救了！”

曲卿没忍住又抽抽噎噎哭起来，她抱着儿子，只觉得成兰的每句话都戳在她脊梁骨上，偏偏她出卖尊严背叛成兰，自以为得到了一个好结果，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根本没脸怪成兰。

委屈又伤心，曲卿瘪着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颗，擦眼泪的手上都是水泽。

成兰偏过头去不想再看她这副死样子，冷声问她：“你是不是打算丢下你儿子跑路？”

曲卿有些慌乱，被成兰如此直接了当拆穿，仿佛是将她仅剩的那点良心放在太阳下炙烤，她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成兰作为对她知根知底的老师，会不知道她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她恼恨地戳着曲卿的脑袋：“我当初怎么就会觉得你性子单纯率真？明明自私自利又不思进取，只知道不劳而获盼着天上掉馅饼，生了孩子却在这种时候想要丢掉孩子自己跑，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母亲？你还是人吗？”

曲卿大哭：“那我能怎么办？乔闵被以商业犯罪的罪名逮捕，他欠了15亿，那是整整15亿！将他所有资产抵押都还不上的15亿，我作为乔闵的伴侣，已经上了失信人名单，哪怕和他离婚，也要承担另外一半债务。我除了跑还能怎么办？！我能带着他吗？！他还这么小，跟着我除了死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我不想当一个好母亲吗？这件事情是我想让它变成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