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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泽漆取出药箱,诊脉时倒是难得正经,只是没一会儿又稀奇古怪地眉飞色舞起来。

“桑先生,如何?”傅星齐在一旁焦急询问。

桑泽漆又替纪攸看了看面色,五官,皱着眉看向傅星齐,似乎询问是不是要当场说出来。

傅星齐尚未来得及和纪攸解释,自然只好开小灶,于是让纪攸稍作休息,二人自去外头说话,纪攸竟也乖乖照做。

出了门,桑泽漆方道:“倒真是不能再拖了。”

傅星齐神色一凛:“此话何解?”

“我方才替他做了检查,他体内的蛊虫极不安生,似醒非醒,近来他嗜睡频繁,且几经失去知觉,倘若这蛊虫真的自己苏醒,这种情况会愈加频繁。”

傅星齐疑惑道:“先前先生不是说,以血喂蛊,便是将它唤醒,此蛊自解,如今它要自己醒了,难不成是好事?”

“若是好事,他岂能如此虚弱?你的血,是醒蛊的解药,也是杀蛊的毒药,自然可解蛊,可这蛊要是吃了别人的血,非但不会虚弱,还会越长越大,直到将这人蚕食殆尽。”

傅星齐心一惊:“你是说这蛊如今是在吸食阿攸的骨血?”

“按照如今的大小看,只是稍稍尝了些甜头,若等它真醒了,便不好说了……”

傅星齐不再多问,简明扼要地问:“解蛊何时能进行?”

桑泽漆略一算道:“再等一两日时间吧,一是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二是纪攸方才回来,还是再观察观察为好。”

傅星齐点了点头:“桑先生,那就烦请你定个日子。”

桑泽漆似乎有些压力,微乎其微地吸了口气,说时又好似极其自信:“三日后。”

“拜托了。”

傅星齐言毕,便要离开,桑泽漆此刻有些摸不着傅星齐的心绪,随即喊住了他:“傅教主,还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和你确认。”

傅星齐停驻,转身。

桑泽漆上前一步,道:“究竟是要是让他恢复如常,还是彻底解蛊?”

“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体内的“遵命”恢复到像以前一般沉睡,而不必醒来,也不危及他的性命。”

后话自不必说,傅星齐也瞬间便明白了。

“解蛊。”

傅星齐并未犹豫,留下简单的两个字后,便离开了。

桑泽漆玩味地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可别后悔啊,傅教主。”

——

翌日,傅星齐早早来寻纪攸,却发现铺盖似乎都没打开的样子,他已经穿束整齐,正在照看元篱。

傅星齐笑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不多睡会儿?早饭都没好呢。”

纪攸只安静地笑。

傅星齐拉着他下楼,见那满桌丰盛的早餐,纪攸怪道:“会不会太浪费?”

“有什么,本教主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