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失望的开口，“你要一直留在这个洞里？”

梵灵洲不说话，他扫了一眼洞里的情况，他睁眼就在这里，带着士兵出去后发现一切都变了样。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可他清楚，现在的他不是人，他带领的士兵也都不是。

有些迷茫，梵灵洲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锋利的指甲随便触碰就能伤到人，还会被他杀掉。

明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心避开指甲，低声说，“这里很冷，你能带我出去吗？”

冷吗？

梵灵洲完全感觉不到，沉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明舒也顺势环住他的脖子。

来到外面，明舒抓住梵灵洲的手，拉着人找到了一条小水沟，撕扯下一片衣摆打湿，很认真的给梵灵洲擦了起来。

两个人就坐在水沟的大石头上，明舒说，“我知道，你叫梵灵洲，是天景国的开国将军。”

梵灵洲闻言一愣，偏头看着明舒，面具下的嘴唇张了张，却未能发出声音来。

没得到回应的明舒也不气恼，询问梵灵洲，“你还记得吗？你怎么死的？”

梵灵洲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记得，他们死了，被云国的军队绞杀。

但在死之前，三万人的军队已经饿了好几天，他一次次派人回去请救援，要粮草，可都没能得到回应。

梵灵洲想着，怒气也跟着上来，他和他的军队都被抛弃了，连着迁城的数万的百姓，被他所忠的帝王舍弃了。

感觉到梵灵洲愤怒的情绪明舒握紧那只冰凉的手，“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

思绪被打断，梵灵洲垂眸看着自己被擦干净的手，毫无血色，还泛着青灰，张开的嘴也终于发出声音，“我、们、是什么？”

十分生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的往外蹦出来，应该是沉睡太久了。

明舒抬头看着他，眼里都是同情，“僵尸，不老不死，以血为生。你应该看到了，城里的那些尸体，是你们做的。”

梵灵洲僵直了身躯，不可置信的看着明舒，指尖微微颤动。

明舒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说，“在你们战败后不久发生了地动，你们的身体被带到了地下，极阴之地，怨气不散，尸体不腐，日积月累，你们变成了僵尸。昨夜地动，月光透过那条地缝洒下唤醒了你们。

僵尸初醒需要鲜血，你们失去了理智，到了迁城，杀了很多人，血液浇灌了你们的身体，但找回理智的只有你一个人。”

梵灵洲惊慌的抽回手起身，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他是天景国的将军，他的责任是保护天景国的百姓，他怎么能残杀他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