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洲走过来，轻揽住他问，“你可想好了，真要陪我一起去？”

“那当然，我们说好了的，你可不能临时反悔就不带我去了。”

燕灵洲垂下眼眸，“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为我做到这般地步。”

“有什么该不该的，我说了，我是为你而来的，自然要与你一起走。”明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便是你不带我去，我也是会随你一起走的。”

如此燕灵洲也不再相劝，他道，“我与丞相和秦将军将事情交代下去，晚些回来。”

明舒点头答应，继续拿起糕点往嘴里塞，最后几天了，他要多吃些才行。

很快三日时间便到了，明舒依旧以暗卫的身份跟在燕灵洲身边，随军队一起出发。

然而，燕灵洲身边的暗卫在出城后不久便在暗一暗二的带领下兵分两路重新潜回燕城。

随行的燕甲军也带着燕灵洲的令牌陆续离开，前往各地军营传达命令。

历经七日，大军来到边关，城中百姓已经撤离，只剩下大燕的军队驻扎。

燕灵洲了解战况后来到城墙之上，放眼看去一片荒芜，地面上还有落下的武器和残留的鲜血。

明舒也看到了，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牵住燕灵洲的手。

他没再戴面具，穿着一身玄衣安静站在燕灵洲身侧。

从午后站到日落，夜风吹来，带着无尽的寒意，燕灵洲这才牵着明舒走下城墙。

夜间，用过晚膳，明舒泡在浴桶里泡澡，隔着屏风，他能看到燕灵洲坐在桌前的身影。

明舒开口，“灵洲，你会害怕吗？”

燕灵洲闻声转过来，“怕什么？”

明舒趴在浴桶边，小声道，“怕死。”

“若以我一人性命换大燕百姓平安，死也无妨。”燕灵洲说的轻松，并无半点迟疑。

可这话却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明舒心脏，他顿时红了眼眶，哑声道，“你不问为何一定要用你的命去换？”

“我乃大燕帝王，自该以我去换。”

明舒眨动眼睛，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可也有别的解决方法，你怎半分不怀疑我，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或许我还是齐向楠的人，就是诓你来边关，好杀了你，让大燕陷入混乱，攻下大燕。”

燕灵洲觉得好笑，起身走来。

他绕过屏风，手指落在明舒眼角，“怎地长大了还这般爱哭鼻子。”

“我没哭！”明舒强调，却是不争气的落下眼泪了，自己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