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刺史低头打量起顾肴,中途还想上手摸一下顾肴的脸,但都被顾肴厌恶地躲开了。
方刺史也没有表现出生气,“既白闹着要娶东东,是你的主意吧?”
顾肴一开始不懂方刺史话里的意思,但联想到方刺史的所做所为,顾肴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东东也是你们害的!为什么……他是你儿子心心念念要娶的人!”
“可本官只有既白这一个嫡子!”方刺史一甩袖子,“怎能让他娶一个男子,断了我方家的传承。”
顾肴身形一顿,眼神恍惚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出的这个主意,这把永州的火或许就不会烧到东东身上。
“不过你也不用自责,就算你不出这个主意,本官也不会让东东继续活着。”
顾肴手握地更紧了,他紧咬牙关,“你都知道?”
“哼。”方刺史轻蔑一哼,“不过是个贱奴,竟敢觊觎主子,不知天高地厚。”
“可方既白喜欢他啊!”顾肴朝方刺史喊道。
方刺史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睛,“本官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居然喜欢一个贱奴,甚至还以死相逼,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
“贱奴……贱奴,本世子看你这狗官才是真正的‘贱奴’!”
顾肴说话的同时,掏出防身的那把匕首,就朝背对着他的方刺史刺去,王箜上前拦截,顾肴有了上次的经验便躲开了。
随及顾肴就和王箜撕打在了一起,但顾肴始终是出于下风的那个,虽然他手中拿着匕首,对上赤手空拳六七十岁的王箜,还是不占优势。
“速战速决。”方刺史在一旁如无其事地说道。
王箜的速度和攻势明显快了起来,顾肴有些招架不住,他抡起匕首就朝方才发现的王箜的弱点上扎去。
方才打斗过程中,他就注意到王箜的一只腿稍显不便,联想起之前他扎伤的那个追杀他的领头黑衣人,顾肴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个时候方刺史就要杀他了,他也总算知道容知颂为什么在那之后就一直阴阳怪方刺史,怕是他那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吧?
就自己一个还不知死活地往刺史府凑,他不死谁死?
顾肴的那一刀扎空了,他瞬速转变方向就要朝王箜的腰间扎去。
但王箜却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顾肴的身后,然后他顾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环住顾肴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顾肴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最后在王箜放手后,直直地倒在地上。
“呃……”
顾肴呕出一口鲜血,胸口不断的起伏,他将视线直愣愣地盯向方刺史,眼睛里满是不甘。
方刺史似乎被这不甘给吸引了,他掏出袖中的手帕,来到顾肴身前蹲下,将顾肴嘴边的血迹擦干,接着又将顾肴的头扶正,语气里毫无温度,“顾世子也不要怪本官让你以这种方式死去,毕竟……没有伤口的尸身,才能卖到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