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柳给面前的佛像上了柱香。
一个人从他身后静悄悄的走了过来。
“你还敢一个人来,不怕我弄死你吗”闻柳声音不大,但是很凉薄。
“不怕,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早死晚死都一样”梁辰彦声音虚软的回着,他捂着嘴咳了两声“你还信佛啊,就你这样杀戮无数,佛祖能管你就怪了”他说的无波无澜。
“那又如何,我拜我的佛,至于是否入地狱那得死后评判”闻柳上完香转了过来,发现面前人比上次见更憔悴了,双唇没有一点血色。
“重游故地,有什么感受,要不别给齐佑做妾了,回我这合欢阁吧,有大把男人喜欢你呢,我保证他们会把你伺候的很满意。”
梁辰彦没说话,双眸平静无波的坐在金丝楠木桌旁,执起里面的茶壶想给自己到点水喝,可是没成想茶壶是空的。
“你又不是客,我难不成还为了你倒茶相迎。”闻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陡然坐在他对面。
梁辰彦敛了敛眉目,捂着嘴,颤抖的咳嗽几声“来时候忘吃药了,就总咳嗽”他声音轻轻的,很虚。
闻柳撇了撇嘴“别装模作样了,说来找我做什么?”
梁辰彦听后反而朝他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发黄的信件“其实这个应该早该给你了,这还是你当时把我关在水牢里我意外捡到的”他将信件往闻柳身前推了推。
闻柳看着面前的信件愣怔一瞬,没有立刻拿起。
“虽然被水泡过了,但是大部分的字应该还能看清”梁辰彦扶在桌上又是一阵猛咳,有血丝从他嘴角流下,他抿了抿唇,弄掉了。
“你都这样了,还要给齐佑操心战事呢,不怕哪天早上醒不过来啊,猝死在桌上啊”闻柳揶揄他。
“是吗,那我还真当的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闻柳不理他,捡起信封来看,半晌,他的神色瞬间白了。
他颤抖的将信封揉成一团,一把掐住梁辰彦的脖子“你在哪找到的,说”闻柳面目狰狞似乎要把他吃掉。
“咳咳咳咳咳,在…水牢…里,我…说了”梁辰彦虽然声音沙哑的厉害,但眼眸中并没有半点慌张。
闻柳把他扔在了一旁,他趴在垫子上咳嗽了一阵,随后又慢慢恢复了高门公子的仪态,重新坐好。
“你骗我,你骗我,你是为了离间我和萧哥对不对”闻柳将信封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虽然满脸愠怒,但眼眶的清水已经暴露了他的苦闷。
“我骗你又能如何,这就是你爹亲笔书信,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是萧鸿飞和魏成告的状,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连你爹的字迹都不认识吧”梁辰彦闷咳两声,疲惫一笑,但笑容是有威压的。
“我当年把你关在水牢里怎么没把你饿死呢,要不是萧哥说你还有用,我定然取了你五脏六腑扔给我养的狗吃掉”
“现在毒都快漫过心脏了,你喂给狗也不过再毒死一个,你若不信便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