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琼羽是惯不会求饶的,萧鸿临和他相处十年从未见他喊过疼,抓着凌琼羽的手松了下来。

凌琼羽被人松开后,瑟缩一下拄着地,慢慢撑起身子靠在附近的墙上。

“王爷,我前几日瞧见宣王殿下似乎在宫里埋伏了,只待宣诏之日谋权篡位”他眸色浅淡,声音很轻,气息也不稳。

“你说什么,萧鸿飞他敢犯上作乱”萧鸿临一时紧张的抓住他的肩膀,捏的他有些发疼。

“如今王爷手中一半兵权都尽数分与宣王,硬碰硬,胜算不一定大”凌琼羽掩着嘴轻咳几声,眉眼很是疲惫。

“那我该怎么办,琼羽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出些计策”

凌琼羽听他的话不知为何有几分好笑,他明明知道自己有理政之能却仍将困于欢爱之中,使他功不成名不就,恶名缠身。

“王爷可以选择先发制人”凌琼羽感觉胸口痛的难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睫毛颤了颤,他吐了口气后才重新睁开双眸“王爷可以在宣诏之日提前派人在乾清宫附近埋伏,一举擒住萧鸿飞,正好以犯上作乱将其一网打尽,从此以后王爷就没了后顾之忧”他说的很慢,说完后凌琼羽头无力的靠在墙上,缓着气息。

萧鸿临听完激动的将他揽在了怀里,他第一次才发觉怀中人是如此的形销骨立,片刻他就飞快的跑出房门召所有大臣前来。

凌琼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感伤,他此生从未算计过人,唯一一次便是要将萧鸿临置于万劫不复之境。

外面雪落红梅,满树的雪花将红梅碾落,与地上的白雪混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凄美,谁也不知是雪误了红梅还是红梅自愿零落尘埃与雪为伴。

床上的男子见萧鸿临离开了,紧捂着被子探出个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凌琼羽。

“雪满地,花无声,半生飞絮,揽月清怀,黯然神伤”凌琼羽朝床上的男子笑了下“你懂吗”

男子没有回答他。

一封无名的书信送到了宣王府上。

“腊月二十二,临王于子时入宫”

萧鸿飞看着上面的字,他知道是凌琼羽写给他的。

腊月二十二,天大寒,疾风骤雪,满院红墙被白雪所遮蔽。

亥时乾清宫门外

一伙不知从何处来的队伍聚集在宫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守宫的侍卫拦住他们。

闻柳没有说话,从腰间抽出宝剑一剑贯穿他的身躯,鲜血浸湿他的剑,他漠然的甩了甩剑上的血,身披铠甲,坐于马上对所有人大喊“我李朝柳本身是赵国武威候之子,赵国皇帝不仁,我父亲为国尽忠尽责,开疆扩土,震慑外寇,安疆扶民,与士卒同甘共苦,然忠君爱国如此,却被赵国皇帝冠以莫须有之罪,将我父亲杀于市井,逼得我娘悬于梁上,全家上下唯我一人逃出,得恩人荫蔽,护我周全,侥幸留得一命,当今最有希望即位的临王殿下昏聩无能,残暴害民,我眼见赵国重蹈覆辙,万千生灵即将受到屠害,遂清君侧,以振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