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系辞下曰,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贞,正也;观,示也。”
“殿下,贞观二字便是以正示人,臣以为这二字做年号是最合适的。”
虞世南说着瞧着李世民下意识点了点头的动作,他笑了笑继续道:“武德年间政治混乱,不公不法,殿下以此为年号也可表明自己的决心,以正道示群臣,示百姓。”
“贞观……”
李世民的眸子亮了亮嘴中咀嚼着这两个字,他微微前倾身子:“以正道示人,澄清天下,恢宏正道,这正是寡人之责,也正是寡人要全天下都看明白的。”
“这个年号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世民起身冲虞世南躬身:“多谢先生。”
虞世南笑呵呵地侧了侧身子避开了李世民的行礼:“殿下既叫臣一声先生,臣自然是要好好为殿下择选年号的。”
“明日就是甲子日了,殿下明日便要登基了,这仪式和服饰都准备好了吧?”
房玄龄闻言接口:“虞公莫要担忧,早早都准备好了。”
说着房玄龄叹了口气:“这八月一日突厥派了使者请求通好,只是不过几日的功夫,这军报便又传来了,突厥现身庆州原州一带,距离京城是越来越近了。”
李世民笑了笑:“玄龄莫要担忧,我早早便做好了一应准备,突厥不是觉得因为我国家内乱所以才趁此南下威逼长安的吗?”
“可我偏偏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登基大典,我就是要叫突厥知道,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们,叫突厥自己先是生了游移的心思。”
杜如晦在一旁听着,莫名“嘶”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李世民的话,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可是是哪里不对呢?
这两个月以来,李世民忙于政务,签发了几十道调动命令,不论是宫廷禁军长安城的守军还是东宫率兵,李世民都是放了原天策府旧将上去,除此之外在前朝,李世民虽然暂且没有大动几个宰辅,但是下头各个尚书各部长官的位置却都是换了自己人上去。
朝中如今除却李渊残余的旧党,这朝廷上下已是牢牢掌控在李世民手中了,至于原先东宫与齐王府同秦王府之间的矛盾,也在李世民的恩威并施下顺利化解。
时机是再合适不过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为什么杜如晦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然而就在杜如晦疑惑的时候,李世民又开口了:“行了,这几日为着筹备登基的一应事宜,大家也都劳累了,今日便早些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