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局的嬷嬷交代好一应事务,便端着朝服去了旁边的地方去修改。
徐月见没了事情,吃了早饭后就搁在屋檐下赏雪。元芳抱着个红薯走过来,脸上嘿嘿笑,跟冬日里盛开的桃花一样。
“怎么了?”徐月见拿过一个,打趣地问。
“桃花姐姐送来的,说是年节吃点甜的东西。”元芳搬来个几凳坐在徐月见旁边,闻言忙炫耀道。
怪不得。
笑得跟夺花一样。
徐月见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一个鱼模样的金果子塞到元芳手里,“年节,还是攒点钱吧。”
元芳看着手里的东西,惊叫一声。谁叫去年的年节在侍郎府,他和少爷两个还窝在冷得跟冰窟窿的房间里,互相烧柴取暖呢?
别说有年节的赏金,便是一餐好饭都得靠侍郎的好脸色。
元芳长这么大就没拿过这么多钱,乍一拿着。当即学着石井街坊的人一般,拿起来放在牙齿间,咬一下。
“呀!硬的!”元芳讶然道。
徐月见在一旁看着,没忍住笑骂了声,“傻子。”
风吹一阵,雪落一阵,棕黑色的枝丫上沾满了雪花,吹一风不少飘飘摇摇地下来。
庭院里,还是一副温馨融洽的气氛。而远远的皇宫里,却弥漫着一股无言的肃杀之气,全无年节的喜庆。
纵然宫殿里每一个屋檐下都挂着红绸子,路过的每一个人似看不见一般,纷纷急匆匆走过。
“王爷,今晚的宴会陛下怕是不能参加了。”承乾殿里的太医跪在地上,语气皆是遗憾。
“为何?”沈衔青坐在上座,手里端着热茶,好似真的想问清楚一般。
“这”太医被问得一哽,缓了下忙说,“陛下被刺客袭击脑袋后,一直喊着头疼。脑袋受伤是大事,本该静养,陛下却一刻也闲不住,硬是要把折子批了。奴才们劝也劝不住,这才惹成了这样。”
这一番话说得巧,乍一听让人以为是秦昭不遵医嘱,太医们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才导致了这个情况。
离皇帝近的人,才知道秦昭哪还有折子批。不过这话没人敢说,在第一次皇帝拒绝服药,被强行灌下后。
整个皇宫就已经无形地落入了沈衔青的手中,只要不是拖上全家想死的,谁也不敢和沈衔青抗衡。
“既然如此。”沈衔青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在原地顿了几瞬抬手喝掉,淡淡道:“那就呆着吧。”
有沈衔青发话,当然没有人有意见。
事了,沈衔青走出内殿,看了眼已经冒出光的日头,转头对青石说,“府邸里可传来信笺?”
还不等青石回话,就听沈衔青说:“不成,你去叮嘱一声,别叫他睡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