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累了么?我给你捶捶腿?”
“问什么问?一点自觉都没有,诚心要孝敬朕就直接来,叫你干活反倒想起捶腿了?”
温淮抱臂,有福探了进来。
他如今是个假太监,名不正,言不顺地跟在温淮身边。
“陛下,大长公主求见。”
刚刚的轻快神情不再,温淮蹙起眉头。
他低头在奏章上批红两句,而后放下毛笔,才回应道:
“没跟她说朕在忙吗?”
“奴才说过了,可是大长公主殿下执意要在外头等。”
“不见,叫她死心吧。”
梁越抢过话头,一口回绝。
此言一出,屋里的主仆两人皆是愣住,片刻,温淮缓慢撇过头,眼神钉在他身上。
梁越与他对视一眼,当即伸手抽了自己俩嘴巴:
“草民失言。”
温淮讲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表情微妙而复杂。
有福则吓得要命,连忙退了出去。
大门合上,温淮胸前一震,嗤笑出声:
“你……”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陛下想亲自打吗?”
梁越懂事地把脸送上他面前。
温淮见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往后推,两人间距离陡然加大:
“我现在倒觉着,你像是头藏起大尾巴的狼,实则并没有改头换面,还是肉食动物。”
“你很想把我开膛破肚吧?”
梁越摇摇头。
“我想亲你。”
他说。
最终温淮还是没有见赵妧,但却说不准有没有让梁越得逞。
又是半月过去,到了清明休沐的日子。
皇帝陛下总归是可以好生歇歇了,午后仰倒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什么。
梁越在旁守着,给他剥枇杷吃。
他瞥了一眼温淮手里的画卷,才隐约意识到不大对劲。
“陛下在看什么?”
“母后送来的秀女画像。”
梁越手指一顿。
“什么……秀女?”
“你是傻了不成?”
温淮本就是为了堵心他,此时丢开手里的画轴侧过身来,瞧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里难免发笑:
“你不知道秀女是什么?不知道皇帝选秀纳妃是什么?”
他两手垫在脸颊下头,雪球就在身边喵喵叫,似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