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的何等心思,粉饰太平,假借陛下之口图谋皇位!”

“你!你有什么证据?!”

“是么?那现在就可以带人去陛下寝宫查验,看看榻上之人还有没有气息。”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手持国玺!众兵听令!”

他慌乱地捧起桌上锦盒,赵愚身后一人当即瞄准射箭,杜绍手足无措之时,锦盒摔地,里面掉落的东西沿着台阶一路滚下。

杜绍六神无主,几近跪趴着爬过去托住。

还没滚到平地上,那东西已经碎成渣渣。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

玉玺怎么会如此易碎?

杜绍捏住碎片端详,忽而仰头狂笑出声。

那仅仅是一只青色瓷制貔貅摆件。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好一个大皇子!!!”

他跌坐在地上,大笑不止,如同是全然疯癫了。

“把他拿下,打入大牢。”

身后人刚刚领命,眼前的杜绍却突然起身,掏出腰间的短刃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刺。

赵愚来不及反应,抄起手里的长剑,手起刀落,给他抹了脖。

鲜血喷涌而出,杜绍使劲捂着自己的颈部,瞪大眼睛平直地倒下。

他死状惨烈,赵愚不由得向后趔趄了几步,连连粗喘,沾血的刀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丢得远远的。

至此,属于杜绍的时代,正式结束。

温淮看到王府周边的侍卫松懈,便知晓事情成了。

当天晚上,赵愚派人接他入宫。

温淮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去,就不可能再轻易逃出来了。

赵愚三请四请,汝南王府的马车还是驶入皇宫。

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就等他到位。

“安平侯可真是让本宫好等啊!”

赵愚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得合不拢嘴,再也没有委居闲月阁时的狼狈。

“殿下还自称本宫?若不早登大宝,只怕夜长梦多。”

见他坐下,温淮还站着,视线来回观察起满桌的珍馐。

“还有许多要紧事得处理好了才行。”

赵愚夹了一筷子鱼腹塞进嘴里,吐出两根刺来:

“皇表叔就别拘谨了,咱们可是真真的一家人。”

温淮依旧不动,只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殿下有什么事直截了当些便好,温某还要回家睡觉。”

赵愚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吃,半晌才停下来擦擦嘴。

“本宫要什么,你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

温淮微微一笑。

座上人神情逐渐冷淡下来,周遭空气都凝住了。

“我可是送到你手里的,缺一不可的东西。”

小侯爷脸色不变,仍然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