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只是觉得我这个孩子已经废了,想再找一枚棋子,就算那个温昭不是真正亲生,他们也会照常培养。”

“况且他还是个秀才,如若考取了功名,借着大长公主府,定能平步青云。”

“是我太没用了吗?是吗?”

温淮神情呆滞,嘴唇蠕动着持续嘀咕。

“若真像英国公所说,药膏需要那人参与才能成,现今就不能杀了他。”

“起码等岳母的病痊愈再说。”

“不会叫你白白受委屈。”

梁越接过炖好的蛋羹,舀起来吹一吹,送进他嘴里。

他只吃了半勺,又合上眼睡着了。

汝南王舒出一口气,勾勾手叫来屏风后面的侍女,将盛着蛋羹的碗搁在托盘上,手指竖立在唇边。

婢女会意,点了点头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睡了这么久,第二天温淮醒的很早。

旁边热乎乎的身体已经不在,他眸光黯淡下去,捏了捏被角,起床梳洗。

用早膳时,梁越才大汗淋漓地迈进来,纯黑的武功劲服紧贴骨骼。

温淮连忙错开目光,喝着碗里的芸豆猪脚汤。

“待会儿叫人拿冷帕子敷一敷眼,不疼吗?”

他擦干净汗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敢坐回温淮身边,先夹了一大筷子羊头肉吃。

小侯爷闻不得这股腥膻味,却也每次都允许摆上一两道羊肉的菜肴。

“你装得这般贴心,累不累啊,我现在都不是大长公主的嫡子了,你不需要再跟我虚以委蛇。”

梁越愣了下,只专心给他布菜,没回应什么。

“是因为外界还没传开?你是这般讲究虚名之人啊,那我们就抓紧先签字画押,赶紧和离,到时也方便些,要我滚我便立马滚了。”

他的手被人按住,强制掰开嘴巴送了一颗小馄饨进去,打断了他的话。

“吃饭。”

梁越道。

温淮埋头一勺一勺往嘴里填汤喝。

彩萍忽而进门,脸色有些仓促:

“公子、殿下,万寿堂出事了!”

两个人都没心思,但看起来像急事,梁越又无法不去。

“等着我,别乱跑。”

他温淮交代两句,就撂下饭碗出去了。

关上门,彩萍方神秘兮兮地靠近他。

“出了什么事?”

原是今日立冬,秦小娘往万寿堂送了一碟刚出锅的栗子糕去,梁老太太早上胃口还好,尝着软烂便多吃几个,没成想当即上吐下泻地没了知觉。

温淮只听了两句便摆摆手叫她别讲下去,自己则来到书桌前翻花牌。

另一侧的万寿堂,老太太卧床搁着两道屏风,已经跪满了人。

喊来的大夫把了脉,观察其面色,得出了中毒的结论。

秦若琼只喊冤枉。

这糕点是她亲手端来的,于情于理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