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大家把牌挂墙上,又在方佑旁边补充了几句,工人仪容仪表的发言,就到中午了。
趁现在人不多,杨媛溜到传达室,掏一把瓜子,用公家电话拨通了黑市的电话。
“……我是…杨文庆家属,能否请杨文庆接个电话。”
没错,她是找杨大哥的,给杨月写信的时候,她也曾给杨文庆写过,都是兄弟姐妹,没道理只惦记那个回城,却不跟这个透话的道理。
只是后来杨文庆回信却少了,有时候也就短短半张纸,对于参加招工考试回城的事,却含糊不清。一会说好好学习,争取回来考试留下,一会又说以前学习不好,怕是考也考不上。
现在对于知青的招工政策确定,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知会一声,杨月明确自己不回来,她就不管了,杨文庆回不回,她说一声都不算多,即使他不回,她的情分也尽到了,日后杨妈问起她也不会没话说。
又在传达室聊了半小时,她再次打过去,还是刚才那个人接的。
“杨文庆不在连队,你过几天再打吧。”
“同志,同志,那杨文庆妻子余慧在吗,我跟她说话也行。”
“不在,都不在,两人请假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改天再打吧。”
出去了?杨媛下班后一路思索,能去哪?
农场兵团虽然物资匮乏,但出去买东西,也不会两人都去吧?听说要走很远的路才会有卖东西的乡镇,就算家里缺了什么东西,也不能带着孩子去吧,总得留下个人看孩子。
杨媛跟家里说的时候,杨爸杨妈也想不通,能去干嘛?
离得太远,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再等等看,不行的话,杨妈又起了去看老大的念头。
自从看过杨月后,她对好几年不见的老大更惦记了。老辈子印象里觉得北大荒特别远,也特别荒凉的地方,老大在那可怎么过呀,还有孩子,那么一小点点,可怎么活。
杨文平回来已经又过去半个月了,上次休息日他直接去省城找对象来着,没回家。
如今两人的房子已经换好,隔间的旧书桌和书都已经搬到西屋。杨文平以前睡的床是搭的木板子,一动还会咯吱咯吱响,每每都要担心夜里睡着后会不会掉下去。
如今不用了,新打的衣柜还没送来,但新床已经放屋里了。两米大床,新伐的垫子,还有新缝的铺垫。铺垫是杨妈把杨文平以前的拆开,重弹棉花做好的。埋进去使劲闻,好像还能嗅到阳光的味道。
杨爸还用以前旧床板子做了两个简易书架,给杨媛杨文平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