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落,特意加重的“部长”两个字就随着无线电清晰地传入对方耳朵里。
是,部长。
她口中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并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部长。
在最关键的时刻将陈英超、吴小盈的藏身地传出来,知道“旁观者清”就是她,同时愿意阻止这一场大规模自杀的人,结合陈英超的口供,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今晚给她来电的余申。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大概是为了那特意加重的两个字。
初南在心里头冷笑,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厮接下来的一句“部长?什么部长?”。
可谁知,就在下一刻,在两秒都不到的时间里,余申的笑音又极其温和自然地响了起来: “很抱歉,我家小孩‘鲁莽冲动’,想必给初小姐带去不少麻烦吧?”
这是认了?
初南一愕,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就这么搁置在肚子里——弯弯绕绕全省了,可这剧情,似乎又有些过快了。
谈判讲究节奏,本该在这时和她虚与委蛇、在她这套取更多谈判线索的余申,竟直接承认了?
所以这是陷阱?还是,余申急了?
短短半秒内,初南脑中闪过无数可能,最终她抽丝剥茧,再一次捋顺了整个粒粒案的发展过程后,初南突然一改方才态度,冷下声:“告诉我,最高领导是谁?”
她押了后者。
押了后者,所以打开天窗说亮话,问出了直捣核心的问题。
如果余申能如实作答,那么她所押的后者,就是押对了。
余申就像是猜到了她的用意,温和的语气里添入了点听得出的诚意:“如果初小姐猜不到,那为什么之前会在树林里向我提起那个人?”他意有所指。
初南:“那个人牢牢把控着你所在的组织?”
“不,组织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余申诚实道。
“可组织帮他解决了想解决的人。”
“这就是组织存在的意义。”
“这组织办得非常成功。”
“因为有专人打理。”
“专人是你?”
“不,是首长。”
“首长是谁?”
“那人的儿子。”
“那人有两个儿子。”
“都不是,是最不被看重的一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