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言七岁时。
“邓爷爷,,你的名字好绕口啊,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啊?”
那时候的邓海赊也很有耐心的和韩慕言解释:“慕言啊,你知道‘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吗?”
那时候的韩慕言懵懂无知,并不 解其深意:“啊?邓爷爷,这听起来好像更复杂了,慕言不懂。”
邓海赊当时笑得爽朗:“没关系,慕言,你以后就懂了。若是以后邓爷爷年纪大了,哪一天不记得你了,你就把这句话说给我听,邓爷爷一定会想起你的,记住了吗?”
“嗯,邓爷爷,慕言记住了。”
当时的韩慕言和邓海赊都不会知道,一句玩笑话,竟倒成了真。
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当时七岁的韩慕言,不解其意,但二十年后的韩慕言,却是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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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你真的是慕言!”
阔别数十年,再逢故人之子,邓海赊难免有些激动。
“走,快进来坐,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邓海赊拉着韩慕言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屋里带。
“等等,邓爷爷,我还带了一个人,”韩慕言及时止住邓海赊的动作,微微偏偏了身,露出身后的言耀,“他是言耀,是我的爱人。”
怪就怪韩慕言和言耀身材悬殊,邓海赊刚才又太过激动,一时竟没有发现韩慕言身后还有一个人。
“邓爷爷好,我是言耀。”
言耀今日的穿着本就显得整个人乖巧,又配上他奶呼呼的嗓音,真的很难不讨老人家喜欢。
邓海赊笑得和蔼,整张脸上都堆满了皱纹,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就将两人一道迎进了屋。
“来来来,慕言,小耀,喝茶喝茶,都是我自己没事种的茶叶,干净的很。”
老人家的关爱总是这么简单 ,总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毫无保留地献出去。
“啊呀,”邓海赊好不容易忙完了,坐在言耀他们对面,一脸满意地打量着言耀,“慕言,你眼光还真是好啊,小耀这孩子长得是真俊啊,我这看着心里就欢喜,你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喜欢的。”
“邓爷爷,你这话就有点歧义了,”韩慕言也丝毫不收敛,“难道,我长得不俊吗?我们这啊,叫物以类聚。”
“是是是,知道你小子长得俊,我以前也没少夸你,你就别在这争宠了。”
邓海赊满面红光,让人看着就知道他现在十分高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儿,言耀感觉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就找借口出去等了。
“邓爷爷,我母亲的墓,还在那里吗?”
韩慕言的声音低了下来。
“是啊,一直在那,我没动过,我每年都会去看她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