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听到严庚书的话后,一脸的“你知我知”,提醒他道:“还是得保重自己啊。”
“我儿子”婶子看着严庚书的神色多了几分哀伤,像是在透过他去看她那早逝的孩子,“他就是类似的事情,郁结在心啊。后来年纪轻轻就走了,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婧冉心中咯噔了一声。
画面再次一转,严庚书已早生华发,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某天趁着方尔南还没回家时去附近的医馆看了看。
结果那位婶子还真是一语成谶。
“公子如今郁结于心,切忌忧思过度,否则恐怕命不久矣啊。”
医馆老者的话在严庚书耳畔回荡着,也让李婧冉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严庚书本就是个不愿多说的人,凡事都压在心底,如今来了楼兰后也无人可以倾诉。
在这种情况下,不闷出病才是奇迹,可惜上天并没有眷顾他。
所谓病因是你,从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而是一种永远都无法痊愈的慢性疾病。
它不会在短时间内要了人的命,只会在无数个没人知晓的瞬间,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割入骨髓,隐痛传至心扉。
严庚书回了院子后,方尔南还没回来。
一只灰扑扑的野猫跟着他溜进了屋,严庚书找了条鱼,俯下身放在它面前。
看他的熟稔程度,这只小猫应当是他们家的熟客。
李婧冉在旁边看着严庚书毫无异色的模样,抿着唇望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妙。
如今严庚书越平静,她越是心慌,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她眼睁睁看着严庚书挑水,劈柴,昔日拿剑握刀的手如今做起零碎的家务事时同样是利落的。
得知自己的病情看起来似乎对他没有分毫的影响。
他料理好一切后,才转身进了屋,锁上门闩后才从床头柜里抽出了个檀木盒。
檀木盒雕工格外精致,对以前仍是摄政王的严庚书而言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如今出现在这洁净却颇为简陋的两室小院时却显得格格不入。
“咔嚓”一声,檀木盒被他轻巧地打开,动作分外小心翼翼。
李婧冉往里头瞄了一眼,顿时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二话不说就飘出门去找门口的那只小灰猫。
「猫总啊猫总,拜托你了,给个面子,借我个身体,谢谢谢谢。」
李婧冉双手合十,分外诚恳地和小猫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