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尽克制,那番话思来想去,最后只变成了不轻不重的几个字,仿若能轻易地消散于云烟。
裴宁辞轻轻阖眸,再次睁开眼时似是清浅地叹息了声。
窗外清辉明亮,容不得半分藏污纳垢,干净得想时候她注视着他的眼眸。
枝叶哑响,应当是微风拂了树梢,隔着一道门略微模糊。
裴宁辞的金眸里是冷静的,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几秒后嗓音低低地回应了她。
“因为我从此不敢看神佛。”
李婧冉本以为自己和裴宁辞之间的关系在那一晚之后便能得到改善。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是温情好似在他们俩之间并不长存。
裴宁辞和她就像是黑白两面,泾渭分明,李婧冉先前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和裴宁辞谈起李元牧的事时才陡然闹掰,好不容易平静的湖面再次被分割得细碎,片片扎人。
又或者说,他们二人都太高估了所谓的爱与性。
他们做了世间情人最亲密的事情,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问题却从未得到妥善的解决,反而只是一味地用那缠绵之事去苍白地遮掩满目疮痍。
譬如裴宁辞在爱情里的排他性,真正相处起来李婧冉发现裴宁辞居然才是那个最容不得别人的。
兴许是同他从小的生存环境有关,世间万物都只有一个胜者。
包括他的大祭司之位,选拔出胜者之后,其他人都得死。
裴宁辞自认他已经为李婧冉做到了极致,甚至还留了李元牧一条命。
可李婧冉太贪心了,她想让他放过李元牧,甚至还用两国之间的事来作谈资。
那时两人刚在榕树下交换了一个气息灼热的吻,李婧冉平复了下呼吸,靠着树干对身前抵着她的裴宁辞道:“我想见李元牧。”
裴宁辞的脸庞原本也染了几分情/色,听了她这句话后神色却一点点变淡,开口时带着几分哑意的嗓音有些凉:“这就是你方才走神的缘由吗?”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几分:“和我接吻时,你在想他?”
李婧冉微蹙了下眉,并未反抗,只是依旧正色地对裴宁辞道:“他是我弟弟。李元牧很娇气的,如今还受了伤,我很担心”
话音未落,她剩下的话就被他吞咽进了唇齿间。
裴宁辞吻她时的力度比方才狠了几分,报复般咬了她一下,吻她时手指也不安分地想要欺负她。
李婧冉挣扎了下,裴宁辞却单手扣着她的双腕,逼她仰着脸吻得更深,让李婧冉都生出了种他想把她往死里亲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