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同乌呈为了促进旅游业,编造出来的“爱情若熹光”的说法吗?
他认同她口中的那句心悦之人吗?
许钰林怔了许久,唇齿轻启,却没能说出话来。
要他不靠近已是很艰难的事,要继续亲口拒绝又谈何容易?
他想,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李婧冉没听到他的答复,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随意地笑了下,继而又问他:“许钰林,你觉得过程和结果哪个重要啊?”
许钰林好半晌才找回了他的嗓音,开口时略带哑意:“结果。”
他向来只注重他能达到怎样的结果,从没想过过程中他需要付出多少,而这么多的付出是否会将他拖垮、又是否值当。
倘若他注重的是过程,那早在无数个与油灯作伴的勤勉深夜,许钰林就早该为他的努力而感到满足,但他并没有。
任何没有结果支撑的过程,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李婧冉闻言却微微低下了头:“这样啊。不太巧,我比较注重过程。”
她叹了口气,十分坦白地对他道:“许钰林,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你知道的吧?”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起这件事。
“嗯。”许钰林低声应道。
李婧冉便笑了,她松了紧张到把栏杆都捏得微湿的手心,侧身望着他,发丝在空气中轻荡:“你知道的还挺多。”
“阿钰,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如同一把重锤,砸得许钰林的灵魂都在发颤。
许钰林在其他事上总是从容淡定的,可是面对李婧冉这么坦白的问句,他却显得格外狼狈,只能用令他自己都不满意的沉默来回应她。
李婧冉吐出一口气,朝他走近了一步:“限时夫妻当过了,考虑再来一段限时的放肆吗?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未定的归期。”
“时长不限,方式不限,名头不限。唯一的要素就是我们此时此刻对彼此还有感觉。”
许钰林静静听着,兴许是因为热气球已经飞得太高,他的耳膜将一部分的声音阻隔在外,只是却将她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静默许久,看似是在思考着她的话,但只有许钰林知晓他的脑子在那一刻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