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林顺着她的话沉吟片刻,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缓缓补了一句:“我是您的人。”
李婧冉:???
她方才说这句话明明只是为了增强一下气势,怎么如今被许钰林这么说出口时,却显得那么暧昧。
许钰林却只是不紧不慢地与她对视片刻,随之异常自然地继续道:“您对友人果真很有义气。”
李婧冉蜷在袖口的大拇指轻轻触了下食指上的银戒,挪开目光应道:“那是自然。”
她静了片刻,又低声道了句:“先前已经让你平白挨了驸马的耳光,我这次总不可能再看着你被其他人欺负。”
许钰林望着她半晌,既没有说他并未将明沉曦的那个巴掌放在心上,也没有说他方才其实也并不如她看到的那般被欺负。
微风拂过,他在霜雪间细细听着自己紊乱了几分的心跳,须臾才再次开口,提醒她道:“您不是要入宫吗?别误了时辰。”
晚些兴许雪就下大了,官道积了厚厚一层雪后会变得滑腻许多,恐怕会没那么安全。
李婧冉没料到许钰林会忽然对她说这些,她下意识愣了下,反问道:“没了?”
她方才看他的神情,还以为许钰林要对她说些什么其他的话呢,没想到居然是提醒她赶紧入宫。
许钰林静默片刻:“嗯,确然还有一句话。”
马车恰好在这个时间重新绕回长公主府前,车夫一勒缰绳,由远而近的马车便渐渐减速,直至停在两人面前。
许钰林上前一步,单手挑开绣金布帘,逆着光朝她伸出手。
李婧冉单手隔着衣袖搭在他的腕骨,借力上车,钻进马车后许钰林轻轻放下了步帘。
他的动作很温柔,连空气里的尘埃都仿佛没有被惊动,布帘放下时没有激起任何棉絮。
李婧冉坐在马车内,任何外界的声音被马车门板过滤之后,都变得浅淡了几分。
她望着木案一角烛火架上袅袅升着淡雾的茶壶,忽然想到许钰林还没告诉她,他的那句话是什么。
马车还未再次行驶,李婧冉贴近身侧的车帘,并未掀开,只是就这么问了句:“你方才话还没说完。不是说还有一句话要对我说?”
“是还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