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伸手去拍开他的手,结果用力过猛反而把自己的手磕疼了。
严庚书便一边笑她一边帮她揉了下掌心,淡声说完了这句话:“八成是你弟弟看我这姊夫不顺眼,想把我给干掉。并非是我自大,但除此之外,我目前着实想不出其他战死沙场的缘由。”
很好,依旧是那么高傲,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这很严庚书。
李婧冉听到此处,可算是把心完完全全放回了肚子里。
如此看来,大晟这所谓的军防图也不过是个虚晃一招的障眼法,用来骗骗外人罢了,如今恰好可以将计就计,反将明沉曦一军。
李婧冉思索片刻,遂又缓慢地道:“如此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并不是要阻拦明沉曦,而是要尽可能让他在不生疑窦的情况下,将这图纸送回楼兰?”
“还挺亲密,都直呼你那驸马的名讳了。”严庚书颇为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李婧冉:“还能不能好好聊正事了。”
怎么从李元牧到严庚书,一个两个都这样?
而且她不喊明沉曦喊什么?喊驸马吗?她怕严庚书的醋坛子会直接炸了。
严庚书轻嗤了声,漫不经心地道:“确实如此,明沉曦是一步好棋。”
李婧冉回想了下她和明沉曦先前的对话,略带犹豫道:“可明沉曦和楼兰如今算是敌对关系。他要和楼兰女皇争皇位,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把图纸送回楼兰?”
她叹了口气:“容我再想想吧,看该如何诓他。”
严庚书却对此颇有龃龉,皱了下眉道:“我今日来此,仅仅是想提醒你仔细着明沉曦,离他越远越好。这等尔虞我诈的事情自有我和陛下操心,并非是想让你卷入这漩涡。”
李婧冉眼都不眨地道:“我是大晟的长公主,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她的这句话接得很快,严庚书同样回应得极快,几乎是在她话一出口的下一秒便脱口而出:“可你不是。”
这种充满未知的风险,不该由她来承担。
李婧冉听了这句话却着实怔了下,几秒后才轻轻眨了下眼,开口时嗓音有些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华淑。
严庚书先前在床笫间分外严肃地说想问她一个问题,李婧冉当时满心以为他是看破了她身份的端倪,谁曾想严庚书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你碰过裴宁辞几次”。
也是这个小插曲让她误以为严庚书并没发现她身份上的破绽。
不然,以他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忍住不问她呢?
事实证明,严庚书还真的能。
如今听到李婧冉的问话,严庚书也只是朝她笑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