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许钰林纵然看着温润却底线明晰。
她先前为了劝退许钰林,故意向他请教要如何投裴宁辞所好。
许钰林当时对她说的是:“殿下,我与他是兄弟。”
包括他之后的“言传身教”,分明都是带着一股气的——他生气时总会微笑,笑得尤为虚假。
可是现在,他依旧间接地说着他和裴宁辞是兄弟,却是以一种卑微进尘埃里的态度,求她把他当成裴宁辞的替身。
兴许情爱当真不是什么好事,沾了之后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像他自己,会让他无法自控地一步步退让,直至变成那个兴许他几年后回忆起来都会唾弃的模样。
李婧冉从没暗恋过一个人,然而此刻她心底泛起的酸涩却胀痛得让她宛如感同身受。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她的背部离开温泉水后,身上的那层湿透明了的薄里衣上的水温正寸寸转凉,冰凉的湿润贴在后背的感觉并不好受。
许钰林虽说的是个问句,但他却并没奢望着从她口中得知一个答案。
他心中知道李婧冉是个怎样的人,她真的很心软,当他这么说时她是很难当面拒绝他的。
许钰林并不是试图从她口中逼出一个答案,他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次表明他的想法。
万一呢?
万一她需要的仅仅是裴宁辞身上的某种特质,而那种特质恰好是他可以复刻的呢?
漱洗池有一瞬的死寂,好在流淌不断的温泉水在无形中化解了这种凝固的气氛。
许钰林无声喟叹,分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仰着脸朝她微微笑了下:“把这场戏做完吧。”
他的神色间含着淡淡的安抚。
像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翻了篇。
李婧冉轻轻吸了下鼻子,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后,将心中的情绪尽力敛得干干净净。
她的目光下移些许,许钰林刻意抬了下脸,唇色在烛光中就仿佛是一块诱人的蛋糕。
她低下头,品尝那块蛋糕。
轻舔了下蛋糕上的奶油,却发现味道并非是入口即化的绵甜,而是有些苦涩。
李婧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方才滴落在蛋糕上的水珠。
她原本吻得很温柔,但许钰林轻轻咬了下她的唇,像是在提醒着她。
李婧冉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