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脏彻底放了下来,随后才嫌弃地皱眉瞧了眼录李元牧:“你的比喻句好恶心啊。”
李元牧的神色不甚明显地微顿,从她身上直起腰,不动声色地甩锅:“是啊,严爱卿先前在奏折里这么写的时候,朕也觉得很恶心。”
说罢,李元牧还朝她翘唇笑了下,神色分外无辜。
在她面前果然还是不能太松懈,一不小心就忘了伪装。
如李元牧所说,大晟的军防图的确分了好几部分。
长公主后院,一个洒扫仆人神色鬼鬼祟祟地走到钰院外,警惕地在四周看了一圈后,这才扔了扫帚身轻如燕地翻墙入内。
石头轻击窗棂,发出“砰”的沉声。
屋内临窗而坐的人已经等候良久,听到动静后微微挑开窗,短竹竿撑出一片空隙,刚好能窥见屋内人线条完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洒扫仆人站在窗外,压低声音道:“二殿下派我来取东西,不知公子是否已经拿到了?”
屋内的人微微动了下,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脸侧为他添了几分残缺美的伤疤。
他并未言语,修长的指尖搭在牛皮纸上,轻点了两下。
洒扫仆人探身去拿,他握着军防图的手却往内一收。
洒扫仆人愣了下,随后才开口说道:“您放心,您在棋局答案上写的条件,二殿下均已应允。”
“事成之后,大晟这块肥肉自是薄不了您背后的乌呈的。”
说罢,洒扫仆人仔细观察了下他的神色,却只见他露出的下半张脸神色依旧平淡,看不出情绪。
洒扫仆人试探般伸手去拿,这次那人却没再抗拒,只是松了指尖的力道任由他将牛皮纸拿走。
二殿下接头的人走后,裴宁辞在窗边静了半晌,垂着眼睑伸手去放下竹撑。
谁料刚触到窗户竹撑之时,他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温润又微哑的嗓音:“裴宁辞,他是谁?”
裴宁辞面色冷淡地侧脸望去,只见许钰林自不远处的庭院走来,应当是瞧见了他方才和那“洒扫仆人”之间的交流。
许钰林向来是很温和的长相,如今看向他的眸子里却带了几分猜忌,与淡淡的疏离。
四目相对,气氛在那一瞬变得有些凝固,他们谁都没有先动,目光相胶的一瞬像是无声的交锋。
最终还是裴宁辞率先妥协,伸手拿过宣纸,而许钰林见状则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