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一瞬又瘪了下去。
她原本还想和他商讨下军防图的事情,如今却又怂了,只嘀咕了句:“你这人怎么下了床就变了副模样。”
李元牧眼皮一跳,直觉自己被调戏了:“李婧冉你”
他的气势因染着些红的脸庞而弱了几分,措辞半晌,颇为不自在地道:“青天白日的,莫谈床事。”
李婧冉原本指的是他方才刺青时的小可怜样,谁料李元牧居然歪到另一层去了。
她被他噎得语塞,半晌后才无奈道:“我们也没在床上过啊。”
不是书案就是龙椅,各种各样不合时宜的地方。
李婧冉都不知道李元牧是怎么上的朝,看到那庄重的龙椅时不会想到他是怎么将污浊染上去的吗?
李元牧的神色更加羞赧了,瞪她一眼,唇齿间挤处几个字:“你还说。”
他真的很奇怪。
两人之间明明连肌肤之亲都有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姿态都尝试了个遍,倒是不见他心慈手软。
如今衣冠楚楚之时,李元牧倒又是这幅纯到不行的模样,就好似连她这些话都听不得。
李婧冉毫不怀疑,自己此刻就算只是踮起脚亲他一下,他都会脸红半天。
然后还故作满不在意,过了许久后等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方才亲过他时,独自闷了半天的李元牧兴许才会慢吞吞地开口问她:“你方才为什么亲我?”
装什么纯啊喂!
有本事下次别紧紧抱着她,一边哭唧唧一边——
李婧冉无声叹气,略过了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目光落在他脚踝处轻晃的金铃,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足链是有什么寓意吗?”
李元牧皮肤很白,细细的红绳圈在微凸的踝骨便显得格外性感。
雪肤红绳金铃铛,被晃动的铃铛一下下磨红的肌肤,这些拼凑在一起,就为这极具少年感的清瘦踝骨添了几分色气。
尤其是李婧冉如今一瞧见那串金铃,就想到了李元牧那时动作更深时,伴着铃铛轻响带给她的颤栗,让她脚背都崩紧成了一条直线。
李婧冉强迫自己清空思绪,随后瞧见李元牧低头瞥了眼自己红绳,沉默了片刻。
他并未隐瞒,只是对她道:“我先前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控自己看见‘她’的时间,但每次听到这铃铛声,便知道她快出现了。”
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他幻想出来的华淑。
铃铛自然是一直在颤的,但“听”不“听”得见铃铛声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