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啊对对对。”
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言论。
李婧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扶着李元牧,让他盘腿坐起身,而李元牧则好似坐不住一般,虚弱地往她怀里靠。
他的高烧还没完全褪去,最起码他毫无阻隔贴着她颈窝的额头是微烫的,轻颤的呼吸间也有些灼热。
李婧冉看着他遭罪的模样,只能无声叹息,任由李元牧将头靠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散下的发丝撩至他身前。
“这样可以吗?”她出声和郎中确认道,言罢还不望为他们这“姐弟情”找补:“我们咳,弟弟从小就比较粘本宫,他娇气得很,还怪爱撒娇的,让你见笑了。”
李元牧动了下身子,呜咽了声,听到“弟弟”二字时,张口在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咬了一下,温热的舌若有似无地舔过她的肌肤。
不疼,却异常暧昧。
郎中只当自己瞎了,眼观鼻鼻观心:“可以。那草民继续下针。”
银针尖端沾着瑰丽的色彩,仿佛某种能蛊惑得人丢了性命的剧毒。
李婧冉不忍多看,只转过脸去,纤细的指尖插入少年乌黑亮丽的黑发,宛如在安抚他,又仿佛在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他不要乱动。
李元牧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却闻到了她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目光也瞧见了另一人仿佛耀武扬威般在她衣袖留下的痕迹。
少年纤长的眼睫遮着瞳色,也掩住了他眸底的阴沉。
他搂在李婧冉腰肢的手收紧了几分,另一只手狠狠攥着她的衣袖,就仿若是在捏着另一人的脖颈。
李婧冉察觉到了,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很疼吗?”
李元牧眼睫轻颤,抬眼时神色已经完美地换成了更能博她怜惜的可怜模样。
他杏眸噙着水光,从眼下到鼻尖也通红。
如她印象中的那般,娇气又漂亮。
又是一次下针。
他隐忍地哼了声,喘息着对她低声道:“好疼。姊姊,我好疼啊”
因为要刺青的缘故,原本光线较暗的殿内依旧门窗紧闭,但却点了好几个烛灯。
在青天白日闭门点灯总带着一种隐蔽的色气。
如同白日宣淫。
四周皆昏暗,唯有床榻被照得明晃晃的,将榻上之人的狼狈神色毫无保留地映入李婧冉的眼中。
就仿若是博物馆里供人观赏的文物,容不得他丝毫的逃避。
李元牧似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这般模样,他轻轻抿了下唇,唇上未干的血迹晕染开来,像是上好的湿润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