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地微笑注视他,看着他狼狈不堪地连声咳嗽,看着他身子轻颤,看着他那薄唇上沾着他自己的水光。
她故意让他看清自己指尖的湿潮,在他面前从容地用丝帕一点点擦干净,朝他柔声道:“和本宫回家吧。”
雪意渐歇,夜晚星辉点点,仿若被无数细碎的钻石碎在幕布之上。
许钰林在微敞的雕花窗旁静立片刻,看着迎风而舞的婚典红绸,指尖轻蜷了下。
今日便是驸马入长公主府的日子了,他在心中想道。
此刻长公主府的寝殿内,想必正燃着艳丽红烛吧。
自从知晓李婧冉和明沉曦的婚事后,许钰林从未对她提起过一个字,甚至连明沉曦出的那盘棋局都是他亲自提笔写下的答案。
许钰林从来没有试图去阻止过什么,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于公,他只是区区一个男宠,无权置喙长公主的婚事。
更何况,那婚事背后牵扯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更是大晟和楼兰之间的邦交。
于私,他甚至没有任何吃醋,亦或是说感到郁结的身份,因为他知晓她不是真正的长公主,他和她之间其实没有任何牵扯。
如她所说,兴许就是友人,只是终究是他过了界。
微凉的月光伴着晚风融在他身上,许钰林任由自己被冷风吹得清醒几分后,这才合上窗,准备挑灭烛灯。
然而就在此刻,门扉却被人敲响。
女子熟悉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显得有些模糊:“许钰林,睡了吗?”
许钰林心中不可察觉地漏跳了一拍,走到门前踌躇片刻,隔着门轻声问她:“您不是应该在与驸马”
“本宫就知道你还没睡!”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像是生怕被人听到一般,但尾音却是轻快的,像是一个翘起的小羽毛一般在他心中挑拨般扫了下,“有事找你,开个门。”
许钰林的指尖都下意识搭上了门闩,但在理智回笼时动作还是微顿了下,强压下心中涩意,劝她道:“今日是您大喜之日,驸马还在房中等着您,您来我房中恐怕不妥。”
“本宫知道不妥啊,所以你赶快开门,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宛若偷/情的话,被她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许钰林哑然,在静默的那半秒钟内心中浮过无数思绪。
她的大婚之日,她不应出现在一个男宠屋里的,这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