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她,纤长的眼睫掩着眼底那些过于软弱的情绪,嘴有多硬,心中就有多苦涩。
谁知李元牧静静等候了半晌,然后听到李婧冉再也没出声了。
他抿了下唇,在黑夜中盯着那床幔,神色里有些躁郁:“你知道的,无人敢犯这欺君之罪,上一个已经被朕挫骨扬灰。”
李元牧努力暗示着,想告诉她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她在他这里是特殊的。
李婧冉依旧不搭理他。
他吸了口气:“所谓事不过三,只要你从今往后都不欺骗朕,朕就原谅你了。”
她仍然不语。
李元牧心中憋屈得慌,闷气找不到疏解口,但还是只能隐忍着委曲求全:“朕可以容忍你娶驸马,可以容得下你那些旧情人。你可以要他们,也可以爱他们,但朕必须是你最爱的那个。”
不就是外室吗?不就是无名无份吗?
呵,不被爱的才是外室。
他自认自己已经退让到无法再退的地步了,他甚至对她寻欢作乐都可以恍若未见,可她还是不说话。
李元牧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翻过身看向她:“李婧冉你究竟还要我怎”
剩下的话全都闷在了嗓子眼。
李元牧看着闭着眼呼吸平缓的李婧冉,气得牙关都在颤。
她睡着了。
她居然睡着了!!!
李元牧简直想掐着她的肩,像个吃醋崩溃的怨夫一般把交完公粮后就睡得香甜的李婧冉给摇醒。
但看到李婧冉眼下淡淡的青痕时,李元牧隐忍得牙龈都咬出了血,却只能深深呼吸了好几处,再次气势汹汹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好得很。
他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
第二日被喜娘拉起来上妆时,李婧冉还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眯瞪着被伺候着。
即使是在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况下,她还能听到喜娘口中的吉利话一句接着一句地说,而身边的李元牧身上的威压一寸接着一寸地降。
她发誓,她昨晚的确是想哄李元牧几句来着,结果在心中百转千回地纠结了许久,都没说出口。
在没有任何感情投入的基础上,李婧冉可以非常顺畅地用各种好听的话哄骗李元牧,就像是先前对待严庚书那般,话说出口却不过心。
但她扪心自问,假设她对李元牧一点情绪都没有,她会仅仅为了一个系统任务,就和他做/爱吗?
兴许是会的。
但李婧冉听得到自己的心,她很清晰地感受到被李元牧珍视时、和两人仅仅是完成任务时,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李婧冉从不是婚后主义派。
换言之,即使没有任务,她依旧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