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就好似被人遗落在孤岛的唯一幸存者。
这一切的事情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从没有过什么二皇子,李元牧依旧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他们并没有遭遇任何的突兀挫折。
日子是伪装出来的宁静,平和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提过李元牧那个隐秘的吻,李元牧也从未对她说过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李婧冉和李元牧都心照不宣地过起了之前的那种生活,他依旧会在每日清晨帮她挽发、替她梳妆。
而李婧冉也会拿着膏药,示意李元牧把裤管挽起来,要帮他上药。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约便是李元牧没有先前那么羞涩了。
他的杏眸中越来越亮,温柔得不可思议,也不再抗拒她的亲近。
甚至还会主动亲近她,有事没事就碰她一下,就像是
——就像是在确认如今这个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又一个臆想。
李婧冉让他把裤管卷起来时,她本以为按照李元牧这种小古板的个性应当又得扭扭捏捏好久,直到再次被她没羞没臊地威胁才会妥协。
谁曾想李元牧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坐于床沿垂首一寸寸卷起衣物,青紫的膝盖裸/露在空气里,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倒是让她满肚子的情话没了用武之地。
李婧冉怔了片刻,随后坐在他身畔,用棉球轻擦在他的伤口处——起码上次用严庚书练过手后,她如今给他人上药的水平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
李婧冉小心翼翼地用棉球沾着他的膝盖,李元牧本身皮肤就薄且白,一点轻伤看起来都分外惹人怜惜,如今膝盖处的磕伤更是触目惊心。
她为他上着药,只觉此刻当真明白了“伤在他身,痛在她心”的慈母心理。
自始至终,李元牧都很安静,垂着纤长的眼睫不语。
李婧冉为了活跃气氛,故意逗他道:“小木鱼,你如今倒是没那么贞烈了嘛。我方才都想好要怎么说好听的话哄你了。”
李元牧静默片刻,轻轻揉了下眉心:“好听的话?那我倒是还挺知情识趣的,避免了双重折磨。”
“喂!”李婧冉不满瞥他一眼:“什么意思?说清楚。”
李元牧想到李婧冉先前那些‘你缺点我’云云的直白话语,有心想跟她说就算女追男隔层纱也不能如此敷衍吧。
但他仅仅是偏过头,努力压了下克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只是道:“是我失言,姊姊莫要放在心上。”
他很小心眼的,生怕自己给她指出了问题之后,她往后会用更精湛的话语去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