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烈阳着实太过晃眼,先前被她掩住的阳光随着她的动作一同倾泻而下,她与灿烂的阳光一同扑入了他个满怀。
李元牧被她抱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想扶她又不知手该往哪儿放,只能双手僵在半空,身子后仰无措地被她抱着。
兴许是他方才在抄写经书的缘故,李婧冉能嗅到少年身上的墨香,是很有书卷气的雅致感。
比他后来身上熏的沉沉龙涎香更契合他。
少年长这么大,从未与包括阿姊在内的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此刻燥得只能抿着唇偏头。
“你能否先起来?”他艰难地礼貌询问,勉强维持着那君子之风,只是过薄的皮肤藏不住的红晕将他的羞赧在另一人眼中暴露得一览无余。
李婧冉用视线慢悠悠在李元牧的脸庞打了个转,随后笑盈盈地拉长语调逗他:“七殿下这是害羞了吗?”
她嘴上如此调侃着他,但眼见少年都隐约有些发烫的征兆,还是松开了他。
毕竟李元牧脸皮真的太薄,她怕再抱下去,他就要委屈巴巴地红着眼说她污了他的身子、要让她负责了。
李婧冉踱到桌案前,低着头瞧了眼他抄写的经书,十分不见外地点评道:“字迹工整,就是这字可以再练练。”
李元牧平复了下呼吸,生怕被旁人瞧见他屋中有人,转身去重新把窗给关上,回眸瞧她一眼:“姑娘不妨赐教。”
李婧冉看到他的举动,微挑了下眉:李元牧虽然看起来注重礼节,但也挺懂得变通的嘛。
她“唔”了声,朝李元牧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到桌前来,下颌轻点:“你写个字我看看。”
李元牧慢吞吞瞧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次提起笔。
眼看他那袖子就要浸到墨汁里,李婧冉眼皮一跳,提醒道:“袖子袖子。”
李元牧这才意识到自己因有人旁观而有些不自在,连袖子都忘了挽,顿时又微红了脸庞,默不作声地提袖蘸墨。
他还未下笔,在旁“指点江山”的李婧冉看着李元牧的姿势,立刻又道:“你这握笔姿势不对啊。”
李元牧微怔了下,正想虚心请教要如何改正,随后手背便被她握住了。
李元牧对气味很敏感,如若条件允许,就连笔墨纸砚他都会挑选味道比较合心意的。
只是如今,他却再也闻不见那那沁人心脾的墨香,鼻尖尽是女子的馨香。
他有些慌乱地想避,墨汁滴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团。
李婧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后,低声道了句:“别动。”
李元牧深吸了口气:“我觉得如此这般”
不妥。